路建华一听,气呼呼地说:哼,亏你还能想到要上课。真是太难得呀!
说完了话,他愤怒地斜了儿子一眼。就默不作声地偏腿上车骑向新林学校啦!
此时此刻的路志毅,当然明白:在侯爷爷喊回儿子、儿媳之前,自己委实不宜再惹爸爸不开心了。
于是,他也默不作声地偏腿上车骑向新林学校。心里暗自祈祷着:各路神仙快显灵,让侯叔叔听了他爸爸的话。将李月娥带回宁县,让咱路家和郝家的关系情深如初吧!
这对“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爷儿俩,各怀心思地骑到新林学校。开始履行各自的义务和责任哦!
坐汽车去邳县的侯云飞,所遭遇的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下了汽车出了汽车站,因为惦记着害怕失去郝艳的路志毅。他明明向人打听清楚,邱集中学离邳县汽车站也就五、六里路程。还是“破天荒”地花钱又雇了一辆黄包车赶去:侯卫东、李月娥所在的邱集中学啦!
当侯云飞“风尘仆仆”地赶到邱集中学的时候,正巧赶上了邱集中学大多数老师在食堂里用餐。
侯卫东瞅见了食堂门口的爸爸,急忙替他打了一份饭菜。就领着他和李月娥回到宿舍,他的屁股刚刚坐在窗户下方的书桌边。就转向爸爸忐忑不安地说:爸爸,您今天来这里。到底有啥事呢?
侯云飞伸头望望宿舍外面没人,就脱口而出:卫东,你和月娥来了这里。我一直在思索这件事情,仔细斟酌之后觉得月娥说得对极了。虽然不做教师做生意,不是你的理想。但是,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欠任何人的情分哦!
闻听此言,侯卫东就不耐烦地说:爸爸,您老今天来这里怎么“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呢?您又不是不知道,儿子将理想看得多重。为什么还要如此说呢?
他的话音一落地,李月娥就叹息了一声咕哝着:爸爸,至于咱俩来到此地工作的事儿。对于路家来说,是何厉害关系呀!我都不知道跟卫东说了多少次啦?可是他却偏偏就不听,话儿说多了他就生气。我真是拿他没办法呀!
听到这里,侯云飞瞪视着儿子压低声音说:卫东,文慧在新林学校看到郝建的妻子蔡雨露替他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期。说是喝醉酒骑自行车摔得头部擦伤了表皮,文慧担心他是找借口出去寻找你俩的下落啊!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紧张兮兮地说:卫东,眼下这段时间。对于即将冲刺期末考试的学生们来说,可谓是价值连城的“黄金时期”。更何况,郝建身兼高三班的英语老师。我也觉得他在这个最为关键的时候,仅仅头部摔得擦伤表皮就让妻子替他请一个礼拜的假期休息。委实可疑呀!
接着,侯云飞敲了敲儿子面前的饭碗意味深长地说:卫东,你有家庭。路建华也有家庭,眼下这件事情。你觉得该如何定夺呢?
岂料,他却失望地看见:儿子猛地丢下饭碗,跑到床铺里面的后墙边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接着,他的耳中就钻进儿子心力交瘁的话语:爸爸,没有了实施理想的机会。这辈子的我就等于死掉啦!您今天来此的目的,我肯定是不能让您满意。不管怎么说,我都想等到事情发生到必须我回宁县替路兄开脱的地步。再抛弃我的理想去履行我对结拜兄弟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哦!
望着丈夫绝然的背影,李月娥心寒至极地说:卫东,我记着你曾经对我和娘亲说过。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一定会让孩子们看见一个坚强的爸爸呀!可是,我真的没想到如今的你竟然只想着充当可耻的“缩头乌龟”。在你的身上,我只看到了“渺小”两个字儿的含义啊!
说到这里,她也放下了饭碗走到床铺边收拾起衣服。
看到这里,侯云飞满以为:侯卫东看见李月娥“雷打不动”的行动之后,一定会心甘情愿地随着她回宁县见郝建哦!
想到这里,他就放下饭碗跑到宿舍外面。密切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啦!
侯卫东听见:身后传来“呲啦”皮包被拉开的声音。一转身就望见了妻子在往皮包里面填衣服,他惊讶至极地说:月娥,你这是做什么呢?
李月娥一听,头也不抬地说:卫东,以郝建的为人处世之道。我断定爸爸和文慧猜测得一点也不错啊!我觉得跟着爸爸回宁县向郝建说明不再做教师,就远走高飞去外地学做生意。绝对不再拖累路校长和他的家人们哦!
侯卫东一把扯下妻子手里的皮包,气呼呼地说:月娥,你给我听好了。路兄考虑事情一贯周全,此次计划一定万无一失啊!再说,以郝建的为人处世之道。他好不容易才看到你站在他的面前,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再放你离开他的掌控。因此,咱绝对不会同意你现在就回宁县呀!
李月娥绝然地说:卫东,你放心好了。这次郝建不放我离开宁县,我宁愿撞死在他的面前。也绝对不会再苟同他的要求,让你丢尽颜面和尊严啦!
听到这里,侯卫东发疯似的摇晃着妻子声泪俱下地说:月娥,这样残酷无情的结局。我绝对不要,也绝对不能接受啊!难道,咱俩生活了十几年了。你还不懂我的心吗?
在侯云飞的心中,永远心存一丝侥幸的意识:儿子和路建华,是从小到大的生死结拜兄弟。他绝对不会对路建华的安危“视若无睹”啊!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委实让站在宿舍外面的他不敢置信都是真实存在着。他还以为: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在做噩梦。可是,当他伸手使劲儿掐大腿部的肌肉时。大腿部传来的剧烈疼痛感,却又由不得他不相信眼前儿子所说的一切话语。都在真实地存在啦!
侯云飞仿佛一霎时苍老了,他步伐蹒跚地走到儿子身后泪水涟涟地说:儿子,做人可要凭着良心去做。千万莫要昧着良心充当可耻的“寄生虫”啊!
话音一落地,他就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儿。恰似突被“刀砍火焚”一样撕裂了,且带有一股焦灼的意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