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日苦笑一声说:“那就看你们赫氏的防御系统是不是能经受住火的考验了。不过所有的紫徽统领和苏特斯大人都留在研究院,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哦,那倒是很让人放心了啊!我第一次参加这种行动,你能不能具体说一下,万一面对失去理智的家伙,吓不退他的时候,该怎么对付?”
“呵呵,办法很简单。”雪城日微笑地看着窗外,若无其事地说:“杀掉他们就行了。”
我闻言浑身一震,看着一脸无所谓的雪城日,久久说不出话来。
御风车开到离市中心还有十几分钟的程时,就没法再往前走了。上到处都停满了车,将整个马堵得水泄不通。
大型的公共汽车中型的货车,还有小型的类似于我们乘坐的车,横七竖八地挤塞在所有的交通干线上,就连边的人行道上都停满了无数辆车。离我们不远处,几辆撞在一起已经面目全非的车正徐徐冒着黑烟。所有的车上都空无一人,而四周依然是静得吓人。
龙骑将们纷纷下车,司机则迅速开车离开了这里。我跟着雪城日他们在车群中行走,突然听前面的龙骑将们传来一阵惊叹。
快步赶上前去,却看到一个年轻的妇女浑身**着俯躺在地上,双手被钢丝反绑在身后,那一身皮肤白得让人觉著有些刺眼。
此时的她正扭头侧着脸仿佛看着什么,一双无神的大眼中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光辉,而那张并未经历过什么风霜的脸上却写满了麻木和绝望,微张的嘴角正淌着黑色的血滴。
她身体下的地面满是鲜血,而两条白生生的腿则被钢丝分别捆在两辆御风车的保险杠上,裸露的下身早已被人糟踏得血肉模糊。
我吃惊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脑中忽然一片空白。几段模糊的对话和场景如流星般划过我的脑海,却仿佛静夜中的惊雷般让我双耳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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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一个倒霉的家伙,被龙撕成了两半,肠和大粪从肚里流了出来,嘴里却还在喊着救命,真是恶心啊……”
“别说了,说不定这就是你我明天的下场……”
“他妈的,你别这么晦气好不好。不过死了也好,总比在这里活受罪强……”
“你们都给我看好了!这就是想自杀的人的下场!你们都他妈的是我买来的,谁敢不经我允许擅自寻死,就是这个下场?”武斗场老板指着一个吊在空中被十来根钢条贯穿全身却还没死的家伙,冲着我们大吼着。
“你们都给我记好了!想痛快地死,就去给我死在擂台上!别以为进了这里还能舒舒服服地去死!我告诉你们,连门儿都没有!”
老板说完,猛的一挥皮鞭狠狠抽向空中那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让我们全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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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羽?你怎么了?”雪城日的声音唤回了我的神志,我惊醒般地抬起头来,冲着他无力地笑了笑。
“这种事情在暴乱的时候是很常见的,人们一旦失去理智,最先遭殃的就肯定是妇女和儿童。”雪城日叹了口气:“看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人性的本质就是如此……”
一位龙骑将挥剑砍断了绑缚着那个年轻妇女的钢丝,脱下骑士袍裹住她**的身体,将她放在一辆车的座椅上。周围的龙骑将们纷纷举剑,朝车顶砍去,直到车顶塌下,完全掩盖了她的身体为止。
“走吧,前面可能还有更多这样的,我们没时间一一处理了。看到活的才救,死的等暴乱结束后再说吧!”一位龙骑将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于是大家又开始前进,气氛却突然压抑了很多。
那个叫艾力克的龙骑将走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说:“小伙,你是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行动?要记住,看到那些发疯的人,千万别留手,那帮家伙已经不把自己当人看了。上次洛城暴乱,我在一家饭店的厨房里看到一对幸存的母,那个母亲已经神志错乱了,见人就砍,她身旁倒了好几个被她砍死的暴徒。当时我听到灶台上一个正在煮东西的大锅里传来小孩的哭声,过去一看,差点没惊呆了,原来那个母亲害怕孩被人发现,就把他藏在煮沸了的蒸锅里,以为这样就没人会去伤害孩。要不是我抢救及时,那孩早没命了……”
我呆呆地听着,脚下突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艾力克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说:“小伙,别激动。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你除了接受它以外,没有别的法。我有个战友,本来都已经下通知说要让他升紫徽了,大家都挺为他高兴的。结果第二天出任务回来后他就疯了。据说当时他带队去保护医院,却正好看到十几个暴徒将一对母女**后浇上酒精活活烧死,那个女孩死的时候才只有四岁。我想我要是看到那个情景,估计也会发疯的。”
“艾力克,别讲了。”雪城日低低地插嘴道:“塔克发疯是因为那对母女是他的姐姐和侄女……”雪城日说着,紧握双拳,额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这一定是拉奇特手下的那帮下滥搞的鬼!他们早就看塔克不顺眼了……”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艾力克扭头看了雪城日一眼,便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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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一望无际的车海,恍惚中仿佛听到心中有个声音在叹息着说:“一切罪恶的悲剧,都来源于**的冲动……”
这句话好像曾经从阿呆的嘴里听到过,这是那个呆少有的几次正经时说过的话。师父说,阿呆其实并不笨,可惜他跟我和师父一比,就显得弱智了很多。我当时很赞同师父的这番话。
那个女人临死前一定非常的不甘心。没有谁愿意被人无缘无故绑起来肆意凌辱一番,就好像当初我被阿呆毒倒后,他在我脸上画花的时候,我愤怒得想一剑刺穿他的脑袋一样。
也没有谁会愿意把自己的孩藏进煮沸的锅里吧……
逼着弱者拿起武器*着疯狂的厮杀来保护自己的人,一定是已经到了无可救药地步的家伙。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让自己心中潜藏着的**得到最大限的发泄,却不去管他人的死活和想法。
师父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要知道,强迫别人去承受不愿意承受的事情,就是在犯罪,就该被天打五雷劈。”
那个女人并不想死,更不想被人如此的糟踏。如果她有那个实力,她早就把那些人统统杀掉了。
可惜,她没有那个实力,她除了发出愤怒的哀号和乞求的呻吟,别无他法……所以,死的自然也就是她。世事就是这么奇怪,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人却死掉了。
我在擂台上也是如此,如果我没有足以自保的能力,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不,死一次也就够了吧,我可不想被龙吞了后再从某处拉出来被别的生物吞掉。想一想那种情景,还真让人恶心。
雪城日说得对,那些人的确除了杀掉外,就没有别的办法来处理了。放了他们,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妇女和儿童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