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中的场景过于真实惨痛。
阮安惊醒后,仍不能从那些沉痛的回忆里回圜思绪。
姑娘一脸懵然地用小手拄着男人硬硕的胸膛,动作艰难地将身体撑起,大滴大滴的眼泪仍不受控制地往眼眶外涌。
阮安哽咽啜泣时,不小心倒吸进一滴咸湿的泪,鼻腔亦因此泛起些微的酸痛。
霍平枭微微起身,漆黑的眼里映出姑娘羸弱的倒影。
他能看清阮安哭得泛红的眼,但她却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阮安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现实,周围的环境也已变得安全,可眼中的泪意却仍难自控。
等半坐起身,阮安赤着两只白皙的小脚,羸弱无助地跪伏在男人结实的双腿上,神态痛苦地以手覆面,两个纤瘦的肩头也发起抖来。
“阿姁。”
霍平枭又唤了她一遍,得到的回复,却依旧是她近乎崩溃的哭声。
“呜呜呜……”
霍平枭的眉眼蓦地一沉,待起身后,抬声命丫鬟将内室的烛火点燃。
“噼啪”。
伴着烛芯爆开的声响,阮安终于止住了哭泣。
待意识恢复清醒后,姑娘后颈的那寸细腻肌肤忽地感受到一阵烫意,原是男人将宽厚大手覆在上面,掌纹粗粝带茧,亦有暖意渐渐渗进肌理。
霍平枭单手托护起她发丝凌乱的脑袋,颇为强势地吻向了正在揉眼的姑娘。
他身上对她掌控的意味很浓,阮安毫无防备,只得任由男人用厚实的大舌霸道地席卷起她唇腔,亦将她四处躲避的小舌勾缠。
她同他唇齿厮磨,接了个浓长绵密的吻,却因着未搞清状况,无法沉溺和专注。
阮安下意识地做出了推搡动作,却无意触及到颈脖戴得那条琥珀狼符,质感冷且硬,似碰到了什么禁忌之地。
姑娘含水的杏眼忽然一颤,刚要将小手收回,却被霍平枭猛然从半空抓握。
待将她纤软的手置在腰侧,霍平枭的喉骨轻微滚动,再倾身,他亲吻她的态势变得缱绻温柔许多。
“阿姁。”
霍平枭掀眼看她,说话的声音变得沙哑粗沉,却又莫名带了几分欲感:“你不能当着我的面,这么哭。”
说完,他似意犹未尽,单手捧起姑娘的半张脸,指腹粗粝的拇指一寸寸地摩挲过她侧颊,并在她下唇停驻。
阮安无措垂眼,看向他手。
霍平枭轻捏她下巴,复又俯身亲她,男人身上的侵略感渐渐褪去,这回,他只一下下地衔含起她唇瓣。
阮安的睫羽颤了颤,如擂鼓般的心跳密密匝匝,没有任何偃旗止息的迹象。
男人硬朗的颌线微微蹭过她仍挂泪痕的面颊,她觉出了上面微硬的淡淡青茬。
霍平枭昨日没刮面剃须,是以隔了一日,便长出了些。
再一衬上沙哑的嗓音,整个人的气质也愈发刚阳疏野。
阮安想,明儿个她得帮他刮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