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错下去吧。
我会告诉你们,究竟错得有多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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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七,这一次的宴会摆在了吟秋榭。
上一回为了在众人之前羞辱白祈天,安昌帝叫来了文武百官,却反而被气得晕倒。这一回有了前车之鉴,便只简单摆了一场“家宴”。
同样的,已经有占星院吉人开了宴,还是不见白祈天的身影。
丝竹之声从湖上传来,腰肢细软容貌上佳的舞姬载歌载舞,众人却根本无心欣赏,一个个都心不在焉,时不时的瞥向殿门口,等待内侍禀报的声音响起。
安昌帝很是烦躁,他并未带那几个新受宠的嫔妃出席,身边只坐了一个安分守己的惠妃,见他实在烦躁,便好言好语的低声劝着,总算劝得安昌帝的脸色好看了几分。
而坐在安昌帝侧下方的太子则很是安静,这些日子父皇交给他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顺利的,太子很清楚自己此时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激怒父皇,所以连带着坐在他身后的太子妃都安静得很。
再往下来一点,右边便是林太傅的席位。在场的都是皇室宗亲,只有林太傅一人不姓安,却能居于如此高位,皆因先帝曾有言,道:“太傅大才,朕尊为师,且太傅与朕情谊匪浅,朕视作手足,不论尊师还是敬长,太傅都应坐在离朕最近的位置才是。”
太傅仅仅年长先帝一岁,靠着才气与能力获得先帝如此厚爱,但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林太傅不愧为一代能臣,时至今日,还能享受着先帝在时那般的待遇,自然不是因为当今天子也如同先帝那般对他刮目相看,而是因为当今天子,不得不器重他。
林太傅神态自若的品着美酒,听见对面传来压低嗓子的咳嗽声,不由得抬起头望过去。
坐在林太傅对面的,是安昌帝长子靖王,也是除开太子之外,唯一一个还留在怀京的皇子。
说起安昌帝的子嗣,只能让人感叹一句多有凋零。
先说此时坐在席位上的靖王,他虽然骨架生得大,不说话时看上去似乎还很俊朗,但那苍白的脸色和放倒在一旁的黑木拐杖,着实让人觉得有些遗憾。
靖王是惠妃所出,因为是长子,便从小养在皇后身边,与自己母妃并不亲近。他常年病痛,若不是用药物吊着,只怕也活不到现在的年纪。如今靖王已有三十,只娶了一个早逝的王妃,便再不续弦,府里也没有任何姬妾,听太医说,是因为他的病伤了身子,娶了女人回去也只能当个摆设,便再也不提婚娶之事。
接着便是二皇子,其母妃生他时早产,便先天带了弱症,没满周岁便去了。
太子排行第三,是如今病弱的皇后所出,皇后生了太子之后便得了寒症,与靖王一样,用药物吊着,身子好的时候还能见人,像这段时间这般发了病了,便只会卧床休息。
四皇子与五皇子是一对双胞胎,生下来的时候跟猫儿一样,好不容易养活了,却在四岁那年被发了疯的母妃拉着一起葬身火海。
六皇子则运气好一些,母妃是个卑贱的宫婢,生下来之后便被送到了苗疆做质子,好歹活到了十五岁,得了急症去世,安昌帝便派人去将他的尸首领了回来。
七皇子,也就是宁王,跟六皇子一样,刚出生就被送到了大荆做质子,至今没有回来过。
奇怪的是,自从宁王出生后,后宫里就再也没有妃嫔怀过孕。所有人都认为是宁王的煞气太重,克住了所有的弟妹,若不是还有一个病弱的靖王和健康的太子,安昌帝几乎要绝后了。
压抑的咳嗽声不停的传来,安昌帝皱了皱眉,问道:“靖王今日用过药了吗?”
被问到的靖王用袖子掩着嘴,又咳了两声才道:“回父皇的话,午时用过了,晚上的还没好。”
“你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干什么用的?药都不知道提前给你熬好了端来?”安昌帝这一身的怒气总算有了地方发泄,顿时呵斥道。
服侍在靖王身后的内侍明远立即跪下辩解:“回陛下的话,王爷的药都是有时辰的,午时用过之后需得再等三个时辰才能服用。等到酉时三刻自会有药端来。”
听了这话,安昌帝才哼了一声,道:“那还不服侍你主子喝点温水?咳得当真叫人心烦。”
“是。。。”靖王微微低头应下,接过明远递来的温水慢慢的喝着。
林太傅不由得皱了皱眉,道:“据臣所知,皇后娘娘旧疾复发一月有余都是靖王殿下在旁照料,如今已有好转,靖王殿下纯孝是不错,但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