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种情况我不可能同意你用那个能力,”以诺切掐着他下巴的手放开,冷冷道,“你撒谎。”
茯神抿起唇,看似暂时没有想到要怎么反驳面前的家伙,正当他准备破罐子破摔地说“你爱信不信”,突然感觉到原本笼罩在他周围的气息稍稍抽离,茯神愣了愣,还以为这是六号被他气得要去跳河,没想到下一秒,一双手突然用不怎么温柔的力量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
茯神:“你干什——”
话还未落,那双手就从他肩膀上挪开,黑暗之中,对方的双手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遍,第一遍过后像是什么都没摸索出来,以诺切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咂舌音,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他一把将茯神穿着的外套拉链拽开,粗鲁地将茯神里面穿着的t恤掀起来,然后在没有任何事先通知的情况下,那修长的指尖探入,冰凉的触感触摸到皮肤让茯神狠狠颤抖了下!
他错愕地眨眨眼,当那指尖开始向上攀爬,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在他胸膛的每一寸肌肤上摸索而过,茯神这才像是惊醒过来似的,这一次慌乱之间,他扭动了下,将右手也拿了出来,想要去推开压在他身上乱摸的以诺切——
然而还没等他的手碰到对方,抬起来的右手已经被狠狠一把拽住!
茯神微微一愣。
捏在他右手手腕上的那只手微微加大力道,同时,另外一只原本放在他小腹上的抽也从他的皮肤上离开,面前的以诺切垂下眼,用平坦无起伏的低声嗓音说:“找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顾茯神的挣扎将他的手拧过来,借着外面冰川折射水灯的昏暗光芒,那双看不出多少情绪的双眼注视着少年的手——右手中指的整个指甲盖都不翼而飞,暴露在空气中的肉血红一片,流淌出的血液已经将他的手弄得一片狼藉……眼下,那血好像暂时停住了,只是哪怕在黑暗之中,那层次不齐、像是指甲被硬生生拔掉后留下的伤口依旧有些触目惊心。
“你以为其他人的烧伤能盖过你身上的血腥味?”以诺切淡淡道,“其实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味道。”
“说什么,”茯神蹙眉,“我没有想隐瞒什么——”
“楚博士,你今天撒谎的次数多得令人发指,在我变得更恼火之前最好还是先闭上嘴。”
“……”
你没有学会“恼火”这个系统!
装什么装!
在心中默默反驳的同时,茯神还是老老实实闭上嘴。
“在什么都不做的情况下扭转哪怕几秒的时间也会哗哗流鼻血,直接把时间往回拨了那么大一段还想假装自己毫发无伤,是你蠢还是你以为我蠢?”
茯神哑口无言,顿了顿,一把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手中抢回来,蹙眉道:“我没事。”
以诺切顺势退开,然而他却并不准备理会茯神说什么的样子,只是强硬地抓着他将他拖出了阴影,正巧此时玉城经过,以诺切以一个相当粗鲁的力道将跟在他后面还在试图挣扎的茯神一把跩到了自己的前面,将他往玉城面前一推:“这里还有一个伤员!”
听他的声音完全听不出现在他的情绪怎么样。
玉城只是顺着声音转过头来,然后就看见了满脸不安的茯神以及面无表情的以诺切,就像是料到他此时转身一样,以诺切笑了笑一把将茯神的右手拽起来强迫他伸展开手指将伤口暴露在玉城的眼下——在看见茯神伤口的一瞬间,玉城狠狠地“嘶”了一声:“同学,你这怎么搞得那么狼狈!”
玉城的嗓门有点大,将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这个时候正懒洋洋地靠在桅杆上看着超级士兵们做善后工作的狼都拧过头来,问:“怎么回事?”
一时间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茯神觉得尴尬得要死。
一把将自己的手缩回来塞进口袋里,他干笑着一边说“没事没事你们继续”一遍被玉城强行推进休息室——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众人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到自己的手上。
此时,利卡正在给桅杆安装新的绳索以代替之前被烧断的那个,将目光从茯神的身上收回来,她显得有些吃力地拽着那麻绳穿越过固定处,头也不回地对身后说:“爱莎,来帮我一下,这里要打一个结——”
良久没有得到回应,她显得有些好奇地转过头去,却发现好友这会儿正趴在船舷边上,用一个不知道从船上哪个工具室找来的渔网在捞这什么东西——利卡好奇地盯着她看了看,直到爱莎将那兜往收起来,兜网中隐隐约约的光亮里,利卡微微瞪大眼:“你把水灯捞上来做什么?”
“嘿嘿,好奇嘛,”爱莎将那水灯小心翼翼地从网兜中拿出来,放在手心端详,“你难道不好奇么,刚才那个很厉害的女人好像就是全凭着这个在对我们展开进攻啊——如果不是大家有所准备,真不知道要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呢……”
爱莎的一席话似乎也说动了利卡,大概也是本身对那些印度的超级士兵为什么会这么厉害有些好奇,她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活儿,也跟着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