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道人虽然攻势凶猛,但芸姚并不看好他,因为优势还在怨气。
与芸姚并肩而站的末那识根本无法保持冷静,看到灵宝道人的疯狂战术,只觉得愤怒,这种把菩萨当消耗品的战术根本就是邪魔外道。她只感觉阐教都是魔怔人,口口声声什么玄门正宗,但办起事来一个个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别人又不是正宗,考虑了也没用,阐教只考虑玄门正宗的感受,范围是很小的。西方教肯定算不上玄门正宗,所以灵宝道人消耗菩萨是毫无心理压力。
末那识想要去阻止,奈何实力不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菩萨们承受伤害,看着菩萨的皮肤因为一次次的撞击而产生龟裂。
但碎裂的不只是菩萨的仙体,还有灵山的佛光护盾。
不过芸姚知道拾穗道人肯定在准备后招,虽然灵宝道人控制着菩萨,但拾穗道人可控制着佛陀。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考虑的,一直没有出招,是不是也在忌惮灵宝道人的宝霞棺?
在芸姚看来,除了宝霞棺之外,灵宝道人就是个普通天仙,不至于让拾穗道人如此被动。
拾穗道人确实是忌惮宝霞棺,他本来想通过菩萨体内的怨气对灵宝道人进行腐蚀,但发现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力量,就是宝霞棺内的力量。这是第一次遇到的情况,在灵山的时候明明是势如破竹,没有任何佛陀能抵挡自己的控制,这个灵宝道人怎么能抵挡控制,对方也没有解药啊。
这是拾穗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所以一直在观察,而不是贸然发动反击。
此时此刻末那识倒是希望拾穗道人发动反击,快点控制灵宝道人,这样灵山就能减少损失了。不然菩萨都要被消耗死了,她现在不得不站在拾穗道人这边,在她看来灵宝道人比拾穗道人更邪恶。
“天仙根本就不应该存在。”末那识只感觉天仙是三界最不公平的存在。
芸姚忍不住说道:“若是你成为天仙,就会认为圣人才是最不应该存在的。等你成为圣人,或许会认为天道不应该存在。你这话没什么道理,不符合逻辑。”末那识完全是关心则乱才说出这种话来,芸姚不和她计较。
“难道我说的不对么?面对责任,天仙只想着自保。就算是你也是通过丢硬币才决定帮忙,根本不是出自真心。这个灵宝道人更可恶,丝毫不尊重生命。你们这些天仙没一个能让人发自内心地敬佩。”末那识从事实出发批判天仙。
芸姚知道说什么也没用,末那识无法理解天仙面对的危机。在末那识看来,天仙就是问题的源头,没有天仙,三界会清净很多。
境界不同,没什么共同话语。就和当年孔子回家,在路上马吃了路边的庄家,就算是派出雄辩的弟子也无法说服农人,只能找车夫去说,最后车夫表现得比学富五车的弟子更好。
孔子也是感慨良多,承认不同身份的人思考的问题完全不同,很难沟通。
芸姚感觉自己也很难和末那识沟通,因为她满脑子都是站在西方教立场,满脑子都是完美解决问题。可问题是西方教已经遇到了问题,就肯定得付出代价,不可能完好无缺地解决难题,她的要求太高了。
“无话可说了么?被我说中了吧。”末那识认为沉默就是暧昧,暧昧就是偏袒,偏袒就是心虚,心虚就是承认。
“啊,对对对,你说对了,现在我这个邪恶的天仙要继续观察。”芸姚认为拾穗道人的反击即将开始。
拾穗道人的反击已经开始,对灵宝道人的感染从来没有结束,只是一直不顺利。他也意识到宝霞棺里有猫腻。
于是控制诸佛把注意力集中到宝霞棺上,不用什么花里胡哨的方法,直接把这法宝破坏就好了。
“就让我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门道。”拾穗道人干涉五气,让诸佛做出判断。
破坏法宝么?惧留孙佛很快就领会了拾穗道人的误导,认为自己可以破坏法宝阻止灵宝道人,对周围的佛陀说道:“诸位助我一臂之力,就让我们击碎宝霞棺。”
“好。”
诸佛把法力集中到一起,惧留孙佛的大肚子可以容纳庞大的法力,肚子是越来越大,然后张口就是言出法随的神通:“碎,碎,碎!”
连道三个‘碎’字,一声高过一声,诸佛提供给惧留孙佛的法力把字化为了实体,每一字都如一拳,结结实实地打中宝霞棺。
灵宝道人没想到他们直接用声音发动攻击,根本不用撤掉佛光护盾,隔着佛光就打中了法宝,顿时法力凝滞,身受重伤。
宝霞棺出现了裂痕,咔嚓一声,断金裂石,本命法宝受伤,主人亦是脸色巨变。
末那识也不由安静,目光集中在宝霞棺之上,此时她也感觉到宝霞棺中另有乾坤,不过感觉很不好,里面好像有什么让人害怕的东西。
“那是什么?”末那识的目光集中在棺材的裂缝之中,只感觉裂缝之中存在另一个自己正在于自己对视,顿时产生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一只眼球?
芸姚并没有看到另一个自己,她的天眼通可以看透迷雾,所以她看到的是独眼眼球,只有眼球,没有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