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赶往军营!”风看着南宫绝,眉心微微拧了起来,主子的身体才刚刚复原,看来,又要养上一段时日了。
南宫绝点头,扶上风的手,与他一同翻身上马,其余人亦都跟了上来。
北疆原本被迷昏的将士此时已经全数醒了过来,雨及时赶到,为大家解了蒙汗药的药性,亦带来了墨竹熙的亲笔回信。
南宫绝将信揣入怀中,并未当即拆看,伸手任风为她披上墨黑色的披风,袍摆猎猎鼓动间,挺直的坐在了高位上。
秦衍已是满面的残霜,头盗被打落,战袍亦多处割损,想来,也受了风的不少折磨。
“怎么样?没有什么要向本宫交待的么?”南宫绝的身体略微向前倾,双眼眯成了两道危险的弥度。
夜景玄紧握着拳头,死死的瞪着秦衍,这个他唯一剩下的亲人,居然会对他做出这种斩尽杀绝的事来,枉他还一直将他当成最信任的人。
“老夫行得正,坐得直,没什么好说!”秦衍冷哼了一声,仍旧挺直了腰背,赫赫的立在当场,并没有因为南宫绝的阵势而落下半分的下风。
风冷笑起来,上前一步,将一封烧毁了一半的书信掷到他的身上:“既然行得正坐得直,那这是什么?”
那上头赫然写到“秦衍将军亲启”,一看字迹,是绢秀的小楷,一般都是出自女子之手,这信是昨日才到,若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又岂会如此急切的要烧毁?
果然,秦衍一见那地上的书信一张脸骤然变色,情急的要蹲下身去拾,却被风一手踩住了手指,疼得他连声惨叫。
围在四周的将士皆露出了同情之色,甚至有人扬言要为秦衍出头,想来,这老不死的确实收买了这北疆的将士的心。
如若南宫绝今儿个拿不出他犯错的证据,只怕整个北疆的将士,也不会放她离开。
夜景玄扬手,示意蠢蠢上前的将士稍安勿躁,南宫绝会摆出这个阵势,便足以证明,秦衍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风重新将信涵拾起,那烧毁了一半的信被他双手摊开,大声的念着上头的内容:“太子必除,二皇子敬候佳音!”
前头有一大分内容被烧毁了,因此,这写信人的身份成了迷,但从这短短的句话可以听得出来,秦衍是在聚众造反,岂图谋权篡位,另立新主。
这对于哪一国来说,都是灭门的大罪。
将士听到风的声音,都纷纷怔在了当场,不敢相信,他们敬重了一辈子的将军,居然会做这种灭门的错事。
他要除去太子?为何?
太子乃天命所归,连北疆的百姓接纳了太子,前几日,还有军中将士来报,说北疆新起了一个太子庙,歌颂太子这次为北疆做的善事,以神灵来比喻她。
只要有太子在,北疆便安宁繁华。
所有的人都看向秦衍,等着他给大家一个解释。
“哈哈……太子殿下未免太小儿科了,单凭一封不知何人写的信涵,便要诬陷老夫,真是可笑!”
不愧是老狐狸,沉默了半盏茶的功夫,便立即反攻一击。
众人一想,却也如此,信涵可以伪造,确实是牵强了一些。
正放下心来,欲吆喝太子放人之际,风一把扯落秦衍的战袍,里头的衣袍亦被割断,露出他因为长年锻练而显得肌肉鼓鼓的胸膛。
如此屈辱,立即让所有人都起了不满,却是,雨反手一扣,将他推入人群:“看看你们的好将军,他都做了什么?”
那胸口划着一道符令,如若没有看错,便是关于历代皇帝非常隐密的战符,因为上头标志着皇家独有的标记,用来号令那被世人称为皇家铁骑的专属军队。
为何秦衍会在自己的身上刺这个东西……
传说中只有帝王才能得见的令符,他见过?
不满声,变成了一声声倒抽气的声音和疑惑的低呼:“这是怎么回事?这是真正的战符吗?”
“将军,你给我们一个解释……”
一声声声讨声盖过了北疆的列风,南宫绝伸手将那令牌掷落地下,金黄灿烂,犹如一道闪电,与秦衍胸口上的那道符可谓是一模一样。
“他不是见过,而是掌控着,准备灭了太子,推举二皇子登位,密谋造反!”
风大喝一声,冷剑已经抵上了秦衍的脖子。
所有人都震憾了,若不是看到这眼前的真相,他们真的无法相信秦衍居然会以下犯上,密谋造反。
但所有人的震惊都没有夜景玄的震惊来得猛烈。
他无法接受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什么所谓的亲情,所谓的仁义,居然都是打着谋朝篡位的恍子,一步一步将他拉上他同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