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安常作为元珙县的捕头,是名副其实的高手。
论武功,他论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论智谋,元珙县多年的案子,全都经由他手破获。
论勇气,能在大火弥漫的时候冲进去救人,已经可见一斑。
请他出手做了栗子,实在是最合适的人选。
“毕安常?”丁金川冷嗤一声,“你能请的动他出手?”
“这……”
尤三图犹豫着,突然沉默不言。
这毕安常都说为人冷漠无情,对待贼匪,那都是用惨无人道的方式对待,可偏生有一股正义感,不为金钱所动。
丁金川好几次出重金,试图拉拢他,让他多关照一下丁府的生意。虽然在元珙县,仗着周志成在背后的支援,没人敢动丁府的生意。
但是出了元珙县,往来运送商货,难免会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盗匪想打商货的主意。
丁金川想让毕安常,无事的时候帮忙走几趟货,亲自出面,抬了重金,毕安常一口拒绝,请了周志成做说客,还是无功而返。
毕安常是不容易被拉拢的,好在他又不干涉丁府的生意,对于丁金川和周志成的勾结视而不见,久而久之,丁金川也就放心,既不拉拢,也不费心结交。
如今,想请他出手买栗子的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那也不能由着那贱人横行霸道。”尤三图咬牙切齿的说道,“要不然,我去商号打个招呼,不准他提货。”
“昏招。”丁金川怒斥,“你想让别人怎么看待本老爷的为人?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是,老爷,属下知错。”
尤三图很识相的低头认错,突然想起朱大林跟他说过的话,想着可以借此讨个功劳,“老爷,朱大林说,他派人去通知毕捕头来府上抓人,是不是可以等毕捕头过来,将人抓走,再趁机将现银和字据扣下?”
“人呢?”丁金川神情愤怒,几乎是咆哮着喊出这句话,“这么久了人呢?”
尤三图表情讪讪,被这态度吓了一跳,不由的后退两步。
“满大街布控抓人,还能让人安然无恙的走到丁宅门口,那群捕快也是废物。”
“老爷,您消消气,就算她能从丁府拿走银子,也跑不出元珙县,躲不过那些捕快的抓捕。”尤三图劝道,“等她入了牢狱,那些银子迟早能拿回来。”
丁金川甩去一个锐利的眼神,拿回银子是小,丢了面子是大。
让别人知道,那个丫头能从丁府拿走银子,这丁府的颜面何存。
丁金川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思来想去,觉得如此纵容那个丫头实在不行,还是应该找周大人再重新合计。
结果,还没等他出府,周大人倒是亲自派人来了府上,是师爷祁成顺。
“祁师爷,你怎么来了?”丁金川上前迎接。
“为了栗子那个贱丫头来的。”
祁成顺作为县令师爷,和周志成又是翁婿关系,虽然这关系尤其见不得人,但祁成顺却很骄傲,自己的女儿能攀上大人的宠幸。
自从得道升天之后,祁成顺特别看不起那些贫穷的百姓,栗子也是他看不起的其中之一。
早在之前,马长河找他商量卖了栗子的事情,他原本还想从中大挣一笔,等栗子入了邀月楼接客做生意,顺便再买个她的头筹,尝尝美娇娘的滋味。
自打出了这事,祁成顺就暗自庆幸,得亏那买卖是没做成,要不然现在于西岩的下场就是他的待遇。
瞧瞧那于西岩,被打的鼻青脸肿,伤筋动骨,去了半条性命,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