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晓敏说,秦老太太是突然晕倒,然后就没醒过来,谢欣猜肯定是突发性脑溢血去世的,可是这又不是吵了一次架,前几次还没什么事,这次到底是又受到什么大的刺激了,才会让看起来身体康健的老太太突然猝死的呢,可是赵晓敏也是听班里的学生对她说的,知道的并不具体。
两人讨论到这,都觉得是那两家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才会让老太太猝死的。不由一阵唏嘘,当初秦有德、秦有才娶媳妇的时候,秦家老头已经不在了,要不是秦老太太忙上忙下的张罗,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们可以说是外乡人的家伙,秦老太太出人出力给房子的隐忍,到最后换回来的不是关系融洽的一家人,而是两个喂不熟的白眼狼。真是想想就让人气愤,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虽然谢欣和赵晓敏都有些好奇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也不能晚饭也不吃的,就这么大刺刺的出去打听,也不像话,只期望沈秋文快点来串门,她肯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谢欣她们哪里知道沈秋文带了一条鱼回家,还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争端,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跑来找她俩聊天,满足她们的殷殷期盼。
最后谢欣她们俩还是在第二天,从住在学校前边一户,被村民称呼为李裁缝的女儿秦小晚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具体经过。原来,吵架那天吵着吵着,话赶话的秦有德说秦老太太现在住的房子,当初买房子的钱是他们亲娘的钱,说到底秦老太太根本就不能住,秦老太太听了一下气的晕了过去,也就没醒过来。
想想也是,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住的房子还是丈夫的另一个女人钱买的,不管是真是假,也让人受不了。还听秦小晚说,现在两家又开始争着谁拿钱多少来葬秦老太太了,对于秦老太太的小孙子以后怎么办,都闭口不提,现在虎头还守在他奶奶旁边,那么小的孩子,肯本就不懂大人们说的死代表着什么,只以为奶奶睡觉还没醒呢。也不管其他的什么,随便他们吵得昏天暗地,只在奶奶旁边自己给自己玩,不哭不闹的。
听了秦小晚的话,谢欣想象了一下,虎头现在的样子,觉得心酸无比,大人们的事情他也不懂,就这样连唯一的避风港也没了,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那两个所谓的叔叔肯定不会善待他的,而且每天还要吃饭还要穿衣,以那两家的德行来看,能对虎头好才怪。
沈秋文来谢欣她们这串门玩,已经是两天后了。当时谢欣正在屋里改作业,看到沈秋文过来,还好奇的问她:“怎么了?看你不太开心的样子。”主要是沈秋文平时来了,绝对不会这么一声不吭的坐着的。
沈秋文听了谢欣的话,把身体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手扶着脑袋道:“烦!”
谢欣有些讶异,以她对沈秋文的了解,沈秋文的性子爽朗,好像整天都没有烦心事的开心模样,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这个样子的,不过肯定不是小事吧。就打开抽屉拿出糖,伸手递给了她一颗奶糖,道:“来,吃颗糖,甜甜嘴,等甜味蔓延到肚子里时,就不觉得生活的苦了,烦心事也变得小小的了。”
沈秋文接过糖,剥了糖纸放进了嘴里,说道:“你知道的还不少,还生活的苦了,你懂生活的苦吗?小孩子一个。”
谢欣继续低头改作业,嘴里说道:“你啊,给你两样颜色就开始开染坊,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也懒得理你,自己坐那烦吧,我还得快些改完作业做饭呢。”
沈秋文把头放在椅背沿上,看着房顶说道:“哎,真没意思。”
谢欣看沈秋文的确是不开心,连和自己斗嘴都不斗了,就放下笔,扭过身子朝沈秋文坐的方向拉了拉椅子,说道:“到底怎么了,想说的话就和我说说,让小孩子我也知道看是什么事,把你折腾的气成这样。”
看沈秋文还是仰着头不说话,谢欣也不催促,过了一会,谢欣都觉得沈秋文不会说了的时候,沈秋文的声音才响起,沈秋文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前几天从你这拿走了一条鱼嘛,我回去路上碰到我嫂子了,谁知道我回家还没开始炸鱼呢,我婆婆就带着我大哥家的三个孩子来了,我婆婆看到我自己在厨房忙,二话不说的开始上前,帮忙烧火,嘴里还说什么不用客气,一家人帮帮忙没啥,反正这条鱼这么大,一会他们家吃不完的,再让她那可怜的几个孙子少吃一点就成。”
说着沈秋文坐直的身子,对谢欣继续道:“你不知道,我婆婆一直对老大家好的不行,不管干什么都想着老大家不说,对老大家的孩子也是上心,对我家明明就跟不是他自己的亲孙子似的。又一次明明和老大家的儿子打架,她问都不问就直接怪明明不懂事,欺负老大家孩子,我儿子比老大家儿子还小两岁呢,你看看这心偏的,我都奇怪是不是歪着长的。”
说着,沈秋文声音又高了几度,脸色都有些红,继续说道:“这也就算了,我家那口子知道了,连个屁都没有不说,还说明明比老大家的儿子高,他娘说欺负人也不算错。你说说有这样当爹的吗,自己娘说什么都是对的,自己儿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完全看不见。哼,还真是个孝顺儿子。”
谢欣看沈秋文气的脸都红了,就拍拍她的背,道:“你们又不在一块住,还好遇见的机会也不多。”
谁知道,沈秋文听了,哼道:“那可不一定,只要我们家有些什么,老大家就跟老鼠似的,就一个个的来了。这次的鱼我儿子没吃两块不说,都吃进了他们的肚子里,剩了几块,我婆婆走时,我家那口子还让人家拿走了,说是给他大哥、大嫂尝尝,你说说有这样的人吗,自己老婆儿子都喝西北风了,他才安心。我还没说,老大家他们吃肉馅饺子的时候怎么没见给他端一碗尝尝,你知道他说什么,说老大家也不容易,还得照顾父母不说,还有几个孩子,哼,我婆婆公公一样下地干活拿工分,也不知道是谁照顾谁。”
听着沈秋文怒气冲冲的话,谢欣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是怪她家老公不顾家还是太孝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