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三天的演武比试,其实一天就结束了。
之前的比试,当最先进入比武平台的青堂堂主萧震岳,不到五分钟就一脸平静的走了出来之时,众人连忙上前询问情况,但萧震岳只是摇了摇头,强行带着堂中的几位分堂主匆匆离开,说是堂里突然有急事处理,几位还想一显身手的分堂主,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尾随而去,同时心中也纳闷道:“堂口有急事?自己怎么不知道,反而在比武的堂主先知道了?难道是宗主临时吩咐的命令?”
萧震岳的意外行径,众人开始纷纷猜测,多数都认为这位新传人实力有限,毕竟才是个半大孩子,再怎么天资聪颖,功力还能强到哪里去?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叱咤一方的人物,恐怕老萧是顾着咱们宗主的面子,实在不好意思说那位新传人的闲话,嗯,等会上去,还是要留个心眼,别下手太重。
就在众人纷纷议论猜测时,只一人除外,商会主席之一的钱道,此老实际年纪也有个八十多岁了,不过外表看起来最多也就五旬的样子。
别人没注意,但他细心地看到了萧震岳装作不经意间挽在身后的双手,双手不仅泛红,而且还微微颤抖着,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老萧手上的功夫大家可是清楚的很,别的不敢说,就是他自己出手,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取胜,这次来他可是自己最主要切磋的对象之一。
再联想刚才的气场,别人都以为是四位长老或是宗主练功吐纳所发,但他跟随多年,他们几位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了,这个气场肯定不是他们的,难道是……
想到这,钱道一下子清醒过来,知道这次的演武远没他们想的那么简单,那位新传人更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好对付’!
遂把手摸向了腰间的盘龙软剑,心中立感大定,也暗暗有了计较:“看老秋吃亏就吃亏在手上,有了前车之鉴,他可不能再大意了,少不得用剑比试,如果宗主不同意,那就别怪咱随便找个理由推脱了,省得到时这么大岁数,还去自讨其辱。”
不过钱老没想到宗主第二个点名进去的就是他,按理说应该强弱搭配开来,安排一个稍弱点的给新传人一个缓气的机会,可现在居然是如此安排,看来他猜测的一点没错,不是老秋把那个新传人‘灭’了,而很可能实事正好相反。
这位钱老算无遗策,但他却算漏了一点,最关键的一点……
这一点,在他提出要比剑之时,天域一脸的兴奋,狂儒一脸的不忍目睹,他才感到了后背发凉,有点冷的感觉……
天域剑术上的造诣狂儒很清楚,就算天域跟着他修行以来,也是每天找时间苦修云门的绝学气机剑术,问他原因,天域居然说是练剑能带给他一种古代侠客剑士的感觉,他也亲自看过,匪夷所思的角度,天马行空的动作,无招胜有招的意境,都让他现在不禁为老钱深深捏了把汗!
……
坐在飞往四川成都豪华客机的头等仓内,狂儒边给天域总结着昨天草草收场的比试,无非就是见识了下各门的绝学,以及临战时应该注意的事项等等。虽然后来璇玑宗内几个主要的堂主都轮番上台比试了一番,但实力还是差的太多了,没起到什么磨炼的作用,所以狂儒也就临时决定把原定三天的演武取消,改为了一天。
分析过后,狂儒又穿插着开始有意识地给天域传授起了一些经验。
例如什么关于一直困扰于天域心中的贫富差距问题,以及为什么璇玑宗行事这么讲究排场,出入不是豪华别墅、酒店就是名车包机,按狂儒的说法,璇玑宗宗意虽然是“行侠仗义、救助众生”,可构成璇玑宗的人却不可能不食人间烟火,浅显的说,让别人玩命干活,实现这个伟大的宗意,就要让人吃饱穿暖,才能笼络人心,吸引更优秀的人士加入,照现在的说法就是“福利”二字,不错,璇玑宗是讲排场讲气魄,但如果这个排场花费了一个亿,却能换来一百个亿的收入,又有何妨呢?
贫富差距并不是问题,问题的关键在于怎么控制这个差距的大小,过大,则产生不公,社会动荡,过小,则失去动力,影响发展,而璇玑宗自古以来都在努力调控这个大小,虽然也是收效甚微,但至少能够在做的范围内控制这个大小,尽人力,听天命。
还有其它更多的一些诸如御下之道,调控之术,平衡之理等等……
楚天域听的是津津有味,大感受教。
“呵呵,三师父,那你平时的冷静,在属下面前一脸严肃的样子,是不是就像你讲的那样,只是为了保持高高在上,深不可测的样子啊?”
“天域,这个世界上,特别是在中国,一定要把握一个‘度’字,如果你是天才,再加上那么点张扬,必然会引起别人的妒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是这个道理,但如果把那份张扬建立在强大的实力,把那份张扬发挥到及至,让所有人都由心里感到无法匹配,无法企及,那别人只会把你当神去看待,只会敬畏你!”
“哦,天域明白了,就像三师父你那样,对吗?”
“呵呵,天域,你可别学你三师父这样,太累,也太孤独了,而且现在时代不同了,已经不是乱世,没必要再像师父这样人见人怕!”
“那天域该怎么做呢?”
“呵呵,三个字‘人不知’!”
“人不知!人不知……”楚天域似有所悟地喃喃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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