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一时带了王华到亭中,王珩一味的只是问其所学,并未问些其他,很快就完事。赵妈妈便带王华下去,教礼习字不提。
光阴转瞬,时光如水。转眼便已过了半月,瞬间已到王珩生日。
昨日早有人打好招呼,今夜刚到五更,鼓楼钟声便一齐共响。如惊雷一般,打碎了建康城中所有人的好梦,也打扰王华的好梦。
王华坐在榻上,揉揉惺忪的睡眼,对守夜的夏荷问道:“阿荷,现已经是什么时刻?”
夏荷在一旁倚墙正看书入迷,听王华发问,随口答了一句:“谁知道呢!”但立刻就反应过来了,马上俯首跪倒,自请罪道:“奴婢失礼,请主人责罚。”
王华笑道:“姊姊所什么混话,快快起来。是我多有惊扰,望姊姊莫怪。可问姊姊刚刚响钟几下?”
夏荷略一思索,答道:“禀郎君,已经是五更时刻了。”
王华听她禀完叹道:“你未有春樱姊姊放的开,卯半的时候叫我。累了那么久,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说罢又躺了下去。
转眼便是辰时,谢家,庾家,桓家三大家,与郗家等小姓,所派贺寿之人也一一赶到。牛车盈门,只谢庾桓三家为首者用马。把着礼单给手下人,让其递过去之后,三家为首者一同从正门共如府中。其他人自有人引侧门进入,在别处服侍。
来自正堂,王家仆人邀坐,言老相公未起,请诸君稍等。然后捧了一杯被茶圣陆羽叫做阴沟废水的,加了生姜牛油还有盐的香茶。
谢家为首者谢渊拒茶道:“我前日有疾,医嘱不能喝这油腻之物。”
王家仆人明白,下堂换了一杯****。捧放在案上,抬眼看看谢渊。谢渊微点头之后,才放杯在案上,缓缓退下。
桓家为首者桓羽道:“谢兄何疾?小弟竟不知。无有拜会,真是惭愧惭愧。”
庾家为首者庾枫道:“是及是及,我等怪不得近日未见过谢兄。谢兄所患何病?我庾家虽小,但药材还是有的。不论是天竺国的,大秦国的,波斯国的。只要是谢兄需要,小弟当献之。”
谢渊谢道:“多谢二位兄长惦记小弟,小弟何德何能。”
庾枫道:“诶,万不能这么说。我四家一树同枝,这些都是自然。”
桓羽又问道:“对了谢兄,司徒身体如何?”
谢渊叹道:“祖君已是花甲之年,操劳国事许久。前日洪都有信,看是要家君继任了。祖君说要和玲儿一起回来,结一门姻亲。”
庾枫道:“这也不错,看王家不也是这样。相公现在比老相公干的还要好,与齐国的关系也渐渐缓和起来了……”
“当——”忽听到敲击声,谢渊和庾枫连忙看向桓羽。
桓羽捶案道:“一想到齐国二十年前夺我国淮南之地,逼迫已故的老相公与老太尉,司徒,司空迁都到洪都,让那吴姓蛮獠有机可乘,我真是怒从心来。”
谢渊附和道:“是啊,我听说周让那厮,最近当了鄂王的老师。他们岂不是要参加太子之争,打压我们侨姓嘛。”
桓羽道:“岂不是如此,着实的……”
“咳咳。”庾枫突然就轻咳一声,抬眼看了一下门外,说道:“吴獠来了。”
谢渊和桓羽赶紧不再说话,正襟危坐。
“诸兄最近可好,小弟别无拜会,真是失礼。”外面突然传来了这一个惊雷一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