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反倒过来,姑娘调戏和尚,淫僧当了贞女,英烈变身流氓。不要!不要!其实这也不怪牡丹姑娘,无禅和尚完全就像是一个小媳妇儿,受气包,一个走投无路的受害者,哭着喊着说大爷大爷,你别过来,你就行行好,求求你放过我罢!以至于牡丹姑娘不知不觉就跟着入戏了,现下牡丹姑娘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无禅给她笑了一个,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脱!脱衣服!脱了给爷瞧瞧!”我在做什么呢?牡丹大爷想道。
“啊?不好罢?这,这,这——”这是为什么呢?无禅姑娘想道。
“脱!少废话!叫你脱你就脱!”牡丹大爷色厉内荏,牡丹姑娘脸红心跳。
“是了,是了,无禅热了,脱了也好。”无禅说脱就脱,无禅是个真爷们儿。
“喂!不许脱裤子!疯了罢你,呸!死和尚!”牡丹终究是个姑娘,只敢偷看不敢端详。
“真凉快!哈哈,无禅不烧了!哎呀牡丹姐姐,你又烧起来了!要不你也——”无禅坦然面对,真真无敌和尚:“脱了罢!”
“你!哼!好,你先闭上眼睛——”牡丹姑娘说变就变,一笑万种风情:“相公啊,乖乖等着,等着,等着——”
“啪!”“哎呀呀!我的手!”“砰!”“哎呀呀呀!我的拳头!”“反了!反了!你等着等着瞧!”牡丹姑娘气急败坏,无禅和尚阖目不动:“牡丹姐姐,你是要和无禅比武么?”牡丹姑娘又将刀子掏了出来,比划两下,拭探扎扎,又猛地一砍:“夺!”“木头!木头!再来!我就不信了!”“夺夺夺夺!夺夺夺夺!”“石头!铁的!果然够硬!杀!”
“啊——”无禅长声惨呼:“耳朵!我的耳朵!掉下来了掉下来了!”
“哈哈!果然!”牡丹姑娘大喜,当下一手猛揪一手用刀割去:“是这里,找到了!”
耳朵,是无禅的要害,命门,牡丹出手,神功得破。
无禅和尚一味盲从,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功夫是练不到耳朵上的。
“疼!疼!不要!不要!”
“哈哈!不要也得要,咦?放开!放开!”
“不要!啊——疼!疼!咬,咬的!”
“相公,来,来么!嘻嘻,再来,再来!”
“不来了,无禅受不了了!呼!呼!着火了!又着火了!”
“哎呀!呀!那,那是甚么?”
“……”
那是无禅的另一要害,真正命门,当下一柱擎天!牡丹惊了!
无禅金刚不坏之体是有两处破绽,一处当硬不硬,一处忽软忽硬,完全不听无禅使唤。
这两样,都让无禅吃足了苦头。
也有甜头。
傻姑娘,傻和尚,洞房花烛夜,如何?
没有人看到,听到的只有耳朵。
傻姑娘不如何,傻和尚也不如何,反正门外偷听的人,都听傻了。
烛光欢悦,似是舞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