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山挨了这一下,立刻晕死过去。
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马广分明是在下死手。若不是朱山体格强壮,只怕此时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他正欲再动手,一旁袁胤突然靠近过来,附耳道,“师叔,且勿弄死了人,激起民愤!”
马广点点头,这才将竹简收到身后,面上由笑转冷,“我看在大家都是同门一场,才不想为难各位,若是有不服者,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卫海看到此处,眉头微皱,附在杨睿耳边,轻声道,“这马广看似是这众人之首,可处处却要问过袁胤,倒像是袁胤才是这主子,他只是个奴才一般,真是好笑至极。”
杨睿仔细观察片刻,确实如她所说。
“可是这袁胤年纪尚轻,怎么可能主掌大局?”
卫海轻笑道,“只怕另有其人,我们再接着往下看便是了。”
……
场中一时寂静无声,众人皆低头思考着什么,或怒或惧,并无一人言语。
袁胤看到此处,眼帘微垂,抬起手来,招了招。
立刻有几个弟子从一旁抬出几个案桌来。
其中一个桌上,放着几十碗汤药,其中漆黑粘稠,也不知道是熬的何物。
另外一个桌上,放着几个小篮子,篮中堆满了密密麻麻的石头,全是两生石。
马广面向众人,挤出一抹微笑来,“诸位,这样吧,若是肯归顺我的,就上来喝了这碗汤药,然后从另外一边领颗两生石,便可回家去了。”
众人听完,面面相觑,竟无一人言语。
只因为他们都晓得,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是不从,定然是没命回去的。
虽然义愤填膺,可也没有什么办法。
袁胤和马广面面相觑,这众人之中,竟无一人愿意上前,也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倒是底下左然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他看了看场中,目光落在一个中年男子身上,柔声道,“田慎,你家中还有老母,我记得她年纪大了,眼睛不太好使,若没有你在家照顾,可如何是好?”
这田慎听了他的话,全身一震,面如死灰,呆呆地看着地上。
两行清泪滑落,在沙滩上打出两个小坑来。
左然见他动容,心中一喜,又看向另一边,“李洙,我记得你年前才娶的妻子,她如今还年轻貌美,总不能就做了寡妇吧?牛平,你的四岁孩儿,先前还去过我家中,我仍然记得他可爱模样……”
他一个一个数过来,这些人纷纷低下头去,个个面有菜色,心中难安。
卫海看在眼中,对着杨睿低声道,“这左然师叔,倒是个颇有心机之人,若是一味强逼,只怕这门中诸人宁死不屈,可提及家人,无人没有牵挂,正是戳到众人心软之处,这一招攻心之策,实在高明!”
这滩中诸人,不由得都想起自己家人或是牵挂之人来,心中感慨万千。
一时之间,场中唏嘘不已。
马广见时机成熟,朗声道,“诸位,我与各位都是同门,实不忍看到今日同门相残的局面。请各位还是多多体谅,若是我做了代掌门,定当造福各位!”
说完话便看看身边袁胤。
袁胤点点头,往前站了一步,一身白衣胜雪,衬托得他面容更加英俊不凡,极尽潇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