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就是被路旁的树杈子划了一道!”巴卜力老实巴交的说着谎话,却是连喜儿都骗不过去。
贾瑛闻言,掀开帘子,向外面的巴卜力看去,只见他脖子上有一条尺许宽的红痕,明显是刚刚落下的,贾瑛见了,神色顿时一峻,看向队伍前方,心中冷意渐起。
“说实话!”贾瑛沉声向巴卜力问道。
对上贾瑛阴沉的脸色,巴卜力缩了缩脑袋说道:“俺前去和那唐百户说:‘二爷吩咐队伍到了德州休整一晚’。只是那唐百户却以队伍何时赶路,何时休整,是由他说了算的为由,不答应。俺便拽着他的马缰不让他走,他便打了俺一鞭子!”
贾瑛闻言,面容温和一笑,轻叹一声道:“你个憨傻儿,他不答应,你回来告诉爷不就行了。今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便报于爷知道,谁若敢打你,你便给爷打回去,总归不能叫人欺负了去!记下了吗?”
“嘿嘿嘿,记下了!俺就是怕那唐百户不禁打,给爷惹了麻烦。”巴卜力憨傻的笑道。
巴卜力看着憨傻,其实内心里还是个老实巴交的,他知道自己力气大,便是壮实的牛犊子,都禁不住他的一拳,是以平日里,他只会挨揍,从不还手。也只是跟着贾瑛上了一次战场,这才酣畅淋漓的放肆了一次。
贾瑛走出马车,吩咐道:“给爷牵马来!”
巴卜力迈开步子,牵来马车后缀着的踏雪乌云,贾瑛接过了马鞭,翻身上马,向巴卜力说道:“爷今儿就教你一回,打百户,不算惹麻烦!跟爷走!”
队伍前方,唐千斩正生着闷气,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转头望去,却是贾瑛与他的大个子家仆,面色不禁一沉,却又恢复了平静,向着贾瑛问道:“贾大人,不知还有何事要吩咐末将?”
贾瑛面色严肃,近前立住马身,盯着唐千斩沉默了许久,复才说道:“唐百户,本官问你,本官是钦差,还是你唐百户是钦差?”
唐千斩见贾瑛带着仆人前来,心中便知是怎么回事,只是他也不敢真的就恶了贾瑛,当下脸色一转,带着笑意说道:“贾大人可是为了贵家仆人而来?方才却是个误会,大人的随从突然拽住了末将的马缰,惊了战马,末将心急之下,方才。。。。。。”
“本官问你谁是钦差?”贾瑛厉声打断道。
唐千斩话音一滞,阴沉着脸说道:“自然是大人!”
贾瑛冷哼一声道:“怎么,你一个小小的百户,就是坐在马上与本钦差回话的吗?”
“大人。。。。。。”
“嗯?”贾瑛双目一凝。
唐千斩见状只得翻身下马,抱拳道躬身道:“末将绣衣卫百户,唐千斩,见过钦差大人!”
贾瑛没有理会对方,而是把手中的马鞭扔给了巴卜力,说道:“别人是怎么打你的,你就给爷怎么打回来!”
唐千斩面露惊诧,抬头看向贾瑛,不明白他为了一个小小的仆从,就要与自己撕破脸皮吗?
却见一旁魁梧高猛的巴卜力手中拿着马鞭,带着狰狞的笑意,向着他这边走了过来,这一鞭子要是打在自己身上。。。。。。
“大人,末将是天子亲军,他一个奴藉。。。。。。”
“本官让你动了吗?嗯?”贾瑛睥视一眼唐千斩,以势压道:“给本官站直了!”
旁边的一众绣衣缇骑面面相觑,他们自然是向着自家百户的,只是贾瑛却是官高一等,一时间众人却不敢说话,有想要出声的,也被同伴制止。
唐千斩面色阴沉如水,眼神之中尽是屈辱与愤恨之意,却不得不依贾瑛的命令,站在原地不动。
有贾瑛的吩咐,巴卜力自然不会留手,甩开膀子照着唐千斩的肩胛处,便是一鞭子下去。
“啪!”
一声清脆的鞭响之后,唐千斩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却死死咬着牙没有叫了出来,锦织的衣衫已经破碎,脖颈处的皮肉伤已经有血迹流出,隐隐有皮肉翻起。
贾瑛看了一眼强忍着没有叫出来的唐千斩,冷声道:“算你是条汉子,本官今日让你挨打也挨个明白的,省得你说本官以势压你。”
说着指了指巴卜力道:“此人并非是本官的仆从家奴,而是我湘军营的一员虎将,是平定杨煌叛逆的有功之人,是陛下的臣子,你打一个有功的臣子,便是在打朝庭的脸,是打陛下。。。。。。挨这一鞭子算是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