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礼和巫彭搀扶着相柳退到童戎山下,肜荣和芈翯紧跟其后也逃了下来,那些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烧得晕头转向、十伤八九,早已抛戈弃甲仓皇逃出营地,有的彼此相扶飞跑,有的手脚并用的滚爬,有的赤脚飞奔,有的抱头鼠窜……一时间,乱象纷呈,只为逃命。
须臾,漫山遍野都是逃出火海的士兵,骂声不绝,哀嚎不断,一片混乱。
相柳担心士兵逃离,赶紧命令巫礼、肜荣、芈翯他们马上收拾散乱之兵,重新整编归队,共收集到健全者不足三千人,伤者八千人,亡者二千余人,兽兵也伤亡了近一半数,一场大火损失惨重。
“这是谁放的火?又未见到敌军一兵一卒。”肜荣疑惑地问。
“是不是我们自己人失火引发的火灾啊。”巫彭自我判断说。
“不可能,大半夜,谁生火啊。”芈翯当即反驳道。
“我四处巡查过,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巫礼蹙紧眉头满脸疑窦地说。
“是不是放火的人已经逃远了啊。”巫礼提醒道。
“这么短的时间,能逃多远。”
“黑漆漆的夜里,到处是茂密的林木草丛,随便躲起来,也难以找到啊。”
“这火,肯定不是一二个人放的,没有百几十人,能放这么大的火嘛。”
“嗯,也是。那么多人一下子藏起来,也不容易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
“不过,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我逃出帐篷时,看见一只怪怪的鸟,从大火中飞出来,经过我面前飞走了。”巫彭突然一咋呼地说。
“什么样的怪鸟?”巫礼急切地问,随即所有人一齐望着巫彭。
“外形长得有点象丹顶鹤,只有一条腿,一只翅膀,全身长着蓝色羽毛、夹杂些红色的斑点,白色的长喙。”巫彭闭着眼睛回想着说。
“毕方鸟。”相柳惊呼道,“这里怎么会有毕方鸟呢?”
“相柳相,这是怎么回事。”肜荣盯着相柳问道。
“从巫彭祭师描述的形状看,肯定是毕方鸟。这是一种火神鸟,不吃谷物、吞吃火焰,能够吐出神火,它很少出现,如果出现就会发生火灾。”相柳解释道。
“这就难怪了,原来是它作祟。”芈翯有种如释重负般说。
“这里怎么会出现毕方鸟呢?”相柳紧蹙眉头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有人控制了毕方鸟?故意用它来烧我们营地?”
“如若是这样,那会是谁呢?”肜荣像自语又像是问相柳。
“我记得刑天曾讲过,那年,他去寻找失踪的蚩尤,在章莪山见过毕方鸟,好像说是二八神圈养的毕方鸟。”相柳回忆着说。
“是那淫神养的鸟,那会有什么好鸟,我们去找出那淫鸟来灭了它。”芈翯两眼冒金星地说。
“芈翯说的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怀疑毕方鸟是受人指使的,只要找出毕方鸟,也就找出了幕后之人。”相柳一脸严肃地说。
几个人正在童戎山下商议着,不知不觉一夜就过去了,天边已露出鱼肚白,童戎山上的树木、花草渐渐地清晰了起来,尤其那被大火焚毁的营地,灰蒙蒙的一片焦土,触目惊心,不忍卒视。
突然,远处有一道黑影背着晨曦快若闪电般飞来:
“看,那是什么?”有人惊呼,大家闻声如惊弓之鸟般纷纷举头仰望,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