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么,就该任性一点才可爱。姚培吉拉着容瑕说了好半晌的画,然后感慨道:&ldo;伯爷如此多才,不知世间何等女子才能配得上你。&rdo;容瑕笑而不语,只是给姚培吉敬了一杯茶。&ldo;我见那石相爷府中的女二公子秀外慧中,又极有才华,与你倒很是相配,&rdo;姚培吉抿了一口茶,笑着道,&ldo;不知伯爷可有此意?&rdo;容瑕面上露出几分思索之色,半晌后才道:&ldo;姚大人说的可是石相府中的二千金?&rdo;&ldo;正是他,&rdo;姚培吉道,&ldo;贱内常常提起这位千金,我昨日忽然想到,这家姑娘倒与你很是相配。&rdo;&ldo;只怕要让姚大人失望了,&rdo;容瑕起身对姚培吉行了一礼,歉然道,&ldo;不瞒姚大人,在下前些日子已经定了一门婚事,只是现在乃大长公主孝期,不宜提此事,所以还请姚大人替在下保密。&rdo;&ldo;什、什么?&rdo;姚培吉惊讶地看着容瑕,容郎君竟然定亲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好在他是个品性风雅的人,见容瑕这么说,便没有再追问下去,&ldo;既然如此,那老夫便祝容伯爷与未来你未来的夫人情比金坚,白头偕老。&rdo;&ldo;多谢姚大人吉言。&rdo;容瑕起身郑重地向姚培吉行了一礼。姚培吉见容瑕满面红光,笑容灿烂的模样,在心中感慨,看来容伯爷是真心喜爱未婚妻的,不然也不会笑得如此舒朗。只可惜石家的心思成不了了,他这便去石家走一趟。容瑕见姚培吉有了去意,再三挽留不住后,便送他到了正门口,知道姚培吉乘坐的马车离开以后,才让门房关上了大门。右相府里,石晋正在家中养伤,听到父亲身边的小厮叫他去待客,他便换上一件半旧不新的素色长袍,跟在小厮身后走了出去。之前因为大长公主遇刺身亡一事,他作为禁卫军副统领,受罚五十大板。好在他是右相之子,执杖行刑的人有分寸,所以他的伤看起来严重,实际上并没有伤到筋骨。倒是同与他打了五十大板的统领比较严重,据说现在都还下不来床,也不知道禁卫军统领一职还能不能保住。到了正房正厅,他见来人是姚培吉,就猜到了是何事,便与姚培吉见了礼。石崇海原本并不想让女儿嫁给容瑕,可是眼见容瑕在读书人中越来越有声望,并且十分受皇上重视,还在朝中越来越有实权,便觉得女儿嫁给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古往今来,都是男人向女人求婚,可没有女儿家求着赶着问男方娶不娶的,所以他思来想去,便拜托姚培吉帮他探探口风。&ldo;刚才在容伯爷府上赏了一幅猫戏图,十分的有意思,&rdo;姚培吉在容瑕那里已经喝了一肚子的茶,到了相爷府这边,只用茶水略沾了沾唇角便放下了,&ldo;老夫今天多了一句嘴,问及了容伯爷的婚事。&rdo;姚培吉绝口不提是石家让他去问的,而是说自己多嘴,倒是顾全了石家人的颜面。&ldo;谁知道这位伯爷是个不解风情的人,竟是对男女之情半点不上心,&rdo;姚培吉摇头叹息道,&ldo;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究竟是怎么想的,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老夫当年像他这个年龄,孩子都已经满地跑了。&rdo;石晋略一挑眉:&ldo;容伯爷不愿?&rdo;姚培吉笑眯眯地看着石晋:&ldo;可不是,他就是不愿提亲事。&rdo;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家让我做的事,我也做了,可是人家没那心思,你们也就歇一歇吧。石晋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石崇海闻言便笑道:&ldo;年轻人喜欢自由散漫的生活,又没有家中长辈督促,自然不愿意过成亲的日子。&rdo;不过是丧父丧母孤星之命的人,竟也有资格对他女儿挑三拣四,真是不识抬举!姚培吉只当没有听出石崇海话里的嘲讽,在石家略坐了一会儿后,便起身告辞,送他出门的是石家管家。上了马车以后,姚培吉摇头晃脑的哼着小曲儿,显得心情极好。在别人看来,他就是附庸于石崇海的朝臣,原本连他自己也这样认为的。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喜欢石家拿他当一个跑腿的,家中有后辈在,也不是宾客众多的忙碌时刻,石家却让一个下人送他出门,真真是太瞧不起人了。人家容瑕在皇上跟前那般得脸,都是亲自送他出门的,石家的脸当真就那么大,连送他几步都不行了?读书人最是讲究礼仪,别人的礼仪不到位,对于读书人而言,那便是冒犯。姚培吉对石家,终究是有了意见。&ldo;真当你家闺女是天仙,看中谁,谁就要娶?&rdo;姚培吉哼了一声,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好心情,离开了石家的地界。班淮顶着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回到了家,把妻子儿女都叫到了跟前,挥退所有下人以后,一脸严肃的看着家中另外三人。&ldo;夫君,发生什么事了?&rdo;阴氏见班淮表情怪异,犹豫道,&ldo;是皇上后悔了,不想把国公爵位给你了?&rdo;班淮摇头。&ldo;是二皇子又冒犯你了?&rdo;班恒伸长脖子,凑到班淮面前,&ldo;还是路上遇到什么奇怪的人了?&rdo;班淮仍然摇头。班婳见父亲的目光看向了自己,伸出食指对着自己鼻尖:&ldo;跟我有关?&rdo;班淮点头。班婳一拍桌子:&ldo;又是哪个在说我的坏话呢?&rdo;班淮抹了一把脸:&ldo;乖女,咱们能想点好的吗?&rdo;&ldo;那您这一脸的表情,也不像是有好事发生啊,&rdo;班婳深吸一口气,低头喝茶道,&ldo;您就直说吧,我承受得住。&rdo;&ldo;容伯爷让皇上替他做媒,他想要求娶你过门。&rdo;&ldo;咳咳咳!&rdo;班婳一口茶呛在嗓子尖儿上,连眼泪都呛出来了,吓得一家子人捶的捶背,拿的拿帕子。&ldo;我、我没事,&rdo;班婳拍了拍胸口,眼泪汪汪地看着班淮,&ldo;容伯爷他是不是眼瞎了?&rdo;班淮耸了耸肩:&ldo;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rdo;&ldo;好好说话,你们俩胡说八道什么呢!&rdo;阴氏柳眉一挑,&ldo;我家女儿长得这么美,谁来求娶都不奇怪,一个伯爷算什么。&rdo;班恒哼哼道:&ldo;可人家是容瑕,京城里多少女儿家想要嫁给他。&rdo;&ldo;容瑕怎么了,他就算叫容无瑕又怎么样?&rdo;阴氏一拍桌子,&ldo;再说了,这种被无数女人看中的男人有什么好,万一花心怎么办?&rdo;&ldo;那我姐看上的男人,哪个不是容貌出众,被无数女人惦记啊,&rdo;班恒顶着阴氏的眼神,小声道,&ldo;如果姐姐真能嫁给容瑕还不错,至少容瑕是个正人君子,就算日后我们家败落了,他也不会因此苛待姐姐,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rdo;阴氏听到这话,顿时沉默了下来。五年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他们也不敢肯定。但婳婳在梦境中似乎并没有成亲,也不再是乡君。不对,不对!阴氏忽然抬头看向班婳:&ldo;你说你在梦中是什么爵位?&rdo;&ldo;乡君。&rdo;班婳很肯定地回答,因为她记得很清楚,有太监来他们家宣旨,说是褫夺父亲的侯爵,母亲的诰命身份,还有她的乡君爵位。&ldo;可你现在是郡主,你的父亲也成为了国公,&rdo;阴氏声音变得十分低沉,&ldo;现实……已经与你的梦境不同了。&rdo;&ldo;这一切……&rdo;班恒仔细回想,&ldo;好像是从姐姐当街抽了沈钰几鞭子后开始的。&rdo;&ldo;你的意思是说,梦里的我因为刁蛮得不够到位,所以下场才不太好?&rdo;班婳皱了皱眉,&ldo;这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哈。&rdo;班淮无奈地看着一对儿女:&ldo;事情哪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你的梦做得糊里糊涂,经过更是杂乱不清,最关键的一点,你连最后谁造反都不知道,想要靠着梦来推断现实太难了。也许你现在是郡主,后面因为犯了什么事,又贬为了乡君。我因为犯了什么事,又变回了侯爷呢?&rdo;&ldo;也对哦,&rdo;班婳深以为然,&ldo;你们说……造反的有没有可能是石家?石家大郎石晋,好像挺喜欢穿玄衣的,而且他们家现在权势滔天,如果想要造反,也是有可能的。&rdo;班家四口齐齐陷入沉思中,越想越觉得,石家确实有这个嫌疑。&ldo;国公爷,成安伯求见。&rdo;管家的声音在院子响起,班家四口面面相觑,想要当他们家女婿的抢手货来了?见还是不见,这是一个问题。作者有话要说:班班们:我们家是不是缺少一个智慧担当?最后班家人还是决定见一见成安伯。一家四口外加容瑕,五人沉默地坐在屋子里,看着屋子里堆放着的礼物,气氛有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然而班恒觉得这个气氛有些尴尬,尴尬得让他忍不住拿眼神在容瑕与他姐身上扫来扫去。原来他之前觉得容伯爷对他姐有意思,不是他想太多,而是他想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