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巧不巧,习大公子今天神思不属,竟然低着头撞在石狮子,额,石麒麟上。
还好他走得不快,但也觉得头皮生疼,眼冒金花。
被张家下人引入张允的房间,脑袋还在嗡嗡作响。
书房已经被人收拾好了,看着习钧的文士巾都被撞歪,披头散发的样子,张允觉得顺心多了,反而打听究竟是怎么整的。
人都是这样的,当你觉得自己不顺,看到别人比你过得更凄惨,突然之间感觉好了。
“你说多大人啦?”张允忍不住数落起来:“走个路还能撞到我家麒麟上。对了,你家的人呢,怎么不陪你,让你一个人过来。”
“别说了,子修兄,吾等此次输了。”平日里注重打扮的习钧满脸颓废:“认了吧。”
“少堂贤弟,不是为兄说你!”张允面色一沉:“不过是小小挫折尔,这么容易就放弃?”
“子修兄,你说吧。”习钧嗓子都有些嘶哑:“从此以后,弟唯兄马首是瞻!”
“好!这才是我张子修的好兄弟!”张允心情十分舒畅。
以前的张家和习家,在荆州就是合作,今后变成从属关系,怎么可能不高兴?
经过起先在书房里的发泄,他的心情早就平复,再加上看到习钧的抑郁,顿时舒畅。
“为兄此前还没有和你讲过,”张允压低嗓子:“兄之舅父,是刘表,那是为兄嫡亲舅舅。”
“原来兄长还是皇亲国戚!”习钧呼吸都有些急促。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光武帝起家南阳,大户张家与天家有姻亲关系也正常。
习钧自认为是一个文人,此时党锢之祸愈演愈烈,刘表在士人中间,名声响亮,与另外七个人,号称八俊。
当然,此时的八俊在朝堂上销声匿迹,死的死逃的逃,刘表就藏匿在张家。
别看习钧现在江陵身无职位,可是胸怀远大,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登临朝堂,当奋勇向前,与宦官做殊死搏斗。
“你以为我们张家就只有郡尉这点实力?”张允的嗓音越来越低:“告诉你,为了让舅父他日重临朝堂之上,还有其他布署。”
“造反!”话一出口,习钧就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心下更是惴惴,生怕对方杀人灭口。
“什么造反?”张允轻叱:“皇帝本身就没有根基,人家让他上位,不过是觉得好控制而已。”
“舅父一样是光武爷苗裔,刘家血脉,私底下有一支部曲有何不可?”
“那倒是!”习钧只有点头的份儿。
“你知道我们那支军队在哪里吗?”张允就像一个挥斥方遒的将军,他站起来踱步到椅子后面的上好绢纸地图前。
“在这里!”他的手指在江夏与洞庭之间轻轻一点。
“着啊!”习钧进入角色脑洞大开:“赵云他们还要去扬州,而哪里是船队的必经之地!”
张允自得地笑笑,因为本身他就想找个军师一类的角色,而不是武将。
“南人善舟楫,北人再会骑马,茫茫大江上,还有什么作为?”想到得意处,习钧禁不住哈哈大笑,与平时的文静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