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抟对他们说,这草的名字叫‘守岁’,他们的存活期只有一年,仙家之地容易忘记时间,而瀛洲就是用此来计算光阴的,他们的绽放也就等于他们的死亡,然后他们的种子会重新的孕育出新一轮的,一年的生命。张是非那时刚从画中出来,听到陈抟的话后若有所思,他问陈抟:“这些花开的如此之艳,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绽放时间,岂不是太可惜了?”那时,旁边的李胖子接口道:“这有啥啊,等明年,它们不就会再开了么?”陈抟听后,笑着说:“好禅机。”啥?两人都没有听懂这老灯说的是什么,但是那老家伙却笑了,然后说道:“你说的没错,它们每年都会短暂的开放,但是,只不过明年所开放的那些花朵,却已经不是你们刚才所看到的那些了。”李兰英没有听懂,而张是非若有所思。现在想想,那时老家伙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张是非望着窗外的野花儿,它们似乎不会畏惧这黑暗的来临,也不会去害怕自己即将凋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再次想起了那画中的女子,心中苦涩之情再次出现,确实,这花就像是那徐莹,都是那么坚强,她们的美丽很短暂,但是却从未曾害怕过。花朵虽有重开之日,但是却不会是彼时彼刻所见到的那一朵了,就和人一样,人的一生可以恋爱很多次,只不过,我们都不明白,反复经历相恋失恋后,我们再去牵手的那个人,是否还会找到黑暗中的响动“老张,面泡好没,给我掰两骨碌香肠放里,快点儿。”李胖子坐在沙发上,将两条大肥腿搭到了茶几上,然后边看着无聊的快乐大本营边对着厨房的方向叫道。厨房内的张是非回应:“滚,懒的跟猪似的还要我伺候你。”说罢他拿起了那两碗碗儿康走了出来,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没有好气儿的看起了电视。话说刚才两人满心恐惧的打开了房门,走进来之后发现,这就是个寻常的民居,装修还挺温馨的,打开了灯,那淡淡的白炽光照在了淡粉色的墙壁上,气氛很是温馨,完全跟两人心中所想的鬼屋不一样。而且看上去这屋子常住人,并没有啥异样,由于夜晚才刚刚开始,楼道中还有那些住户来回走的声音,两人的心便落了下来。电视里台上那何炅在笑,下边的群众和背景音在笑,电视外面那正在吃面条儿的李胖子也在笑,可是张是非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这演的好笑么?李胖子见张是非忧心忡忡的吃着方便面,便对他说:“咋的了你这是,害怕了?我看啊,多半是那分头被骗了,这年头儿哪来的那么多鬼啊?”张是非摇了摇头,他把那盒方便面放到了茶几之上,然后掏出了颗烟点着了,抽了一口后,说道:“我老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哪儿不对劲?李胖子问道。张是非若有所思的说:“我也不知道,只不过刚才你也看到了,这小区这么破,而住在这里的人却显得一个比一个富,你说这是咋回事儿呢?”李胖子擦了擦嘴,然后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也反映过来了,你说那些小妞是不是在这儿卖的?”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说:“不知道。”两人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门道,一转眼,十一点多了,胖子吃饱喝足,便伸了个懒腰,然后对那张是非说道:“行啦,你也别想了,你看这都几点了,啥事儿都没有,赶紧睡觉吧,明天上分头那拿钱去。”李胖子说完后,就跑到旁边那卧房里睡觉去了,末了丢下一句:“你睡沙发吧少年。”不一会儿,那卧房中便传来了敲锣似的呼噜声,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人啊,心有多大梦就有多远,这可真没说错,心宽体胖嘛,这胖子压根就没把今天晚上当回事儿,可是自己却怎么都无法睡着,只能拿着遥控器一个接一个的换台。他心中想着,难道真如胖子所想的一样,根本啥事儿都没有么?这三千块钱,难道真的这么好挣么?他心中始终放不下,但是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十二点多了,看来真的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于是他的心也就渐渐的放了下来,这心里一放松,那上眼皮和下眼皮也就开始打起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