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迅速看他一眼,夺过旁边顾维的烟抽了口,吸进鼻腔,浓郁的尼古丁味道中,果然有一股淡若浩渺的芳香。含量不多,但的确是有。一时之间,气氛很紧张。顾津始终看着李道,这还是她顾津脚下一停,当即不出声了。李道走出几步见她没跟着,回头看看,又好脾气地折回来。“怎么不走了?”顾津目光四处飘:“……你说你要去干什么?”“去开房。”顾津抿紧了嘴,面上表情僵硬,不知是气是羞,两颊莫名染上一抹红。李道弓着背,迁就她的身高直视她片刻,轻轻笑了:“又往歪处想?”顾津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心思倒是挺活泛。”他捏住她下巴晃了晃:“不开房你今晚打算睡在哪儿?睡大街?他们几个也一起睡街上?”顾津偏头躲开:“你那三个字有误导性。”“说说,怎么误导你了?”看出他是故意的,顾津没接茬,赶紧问别的:“我们不赶路?今晚住在镇子上?”“走不了,老纪过敏症太严重。”“那要待多久?”“先输液看看情况。”他轻拍她后脑勺,“走了。”他在前,顾津跟上他脚步。街道上熙来攘往,小商贩吆喝不断。走出几步,顾津又回头,再瞄一眼旁边的男人:“那人还在看你。”“哪个?”“就刚才你猜职业的那个。”李道背手走着,朝后瞥一眼:“你想说什么?”顾津玩笑道:“一般你们这种人都挺喜欢途中有艳遇,那女孩还蛮漂亮的。”“没注意,光看见一身肉。”顾津:“。……”他觉得有什么话不太对,转头看她:“我哪种人?”“……啊?”半晌,李道轻声笑了下:“你是不是对我有误解?”顾津言不由衷:“没有啊。”李道细细观察她表情,忽然想起一件事。“我私生活没你想得那么乱,不是随便找个什么女人都能带上床。”他歪着身,凑近说:“老子也不是随便给人睡的。”顾津听得心惊肉跳,躲开一些。他又说:“不像大卫那混球儿,打个电话就把俩女人往房间领。”李道食指点点太阳穴,不得不恍然大悟状,重复解释:“就你晚上找我吃饭时候,记得吗?”她咽了口唾沫:“哦,是啊。”李道说:“怕坏他们好事,赶紧给人腾地方。”两人都装傻装到底,有人误会,有人解释,三言两语把那事一带而过,不用挑明,该清楚的总会清楚。顾津深吸了口气,心情有些微妙。无缘无故聊起这些,只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难以言喻。这个话题结束,他们默契地安静下来,中间隔着一人距离,从街道这头走到那一头。慢慢的,日落西山,余霞渐没。已经有商铺点亮招牌,为半明半昧的天地多添几处华彩。李道忽然停在一个摊位前,低头看了会儿,视线一一扫过那些五颜六色的烟盒。“有女士烟吗?”他问老板。老板点头,没在上面找,从底下拉出个大箱子,挑拣几盒放在摊位上。“哪个好抽?”老板递给他一个粉色包装的:“这是凉烟,草莓口味儿,焦油含量少,不像其他烟那么刺激。”李道接过来前后翻看,烟盒粉粉嫩嫩,要比男士烟秀气许多:“这也能抽?”“女孩子嘛夹着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