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戈看了一下表,神色凝重,&ldo;时间不多了,今晚你带我过去。如果幸运,明晚我们就可以结案。&rdo;赵苏漾本还沉浸在猜对凶手的喜悦中,一听岑戈这么说,就指着自己问:&ldo;带你去?那……我呢?&rdo;&ldo;你?&rdo;岑戈上下打量她一遍,&ldo;你知道&lso;细皮嫩ròu&rso;是什么意思?&rdo;&ldo;谁细皮嫩ròu了?&rdo;赵苏漾也学着他的样子上下打量他,跟肥硕的布阿托和黑瘦的谷来比,他不也算&ldo;细皮嫩ròu&rdo;?然后反问,&ldo;再说,你不是叫我多锻炼吗?&rdo;&ldo;你不怕毒虫和毒蛇?&rdo;&ldo;怕。可是呢……&rdo;赵苏漾万分悲壮地说:&ldo;这可能是我&lso;伪探员实习&rso;的最后一程,今晚抓到了凶手,结案后我很快就因为体能测试不及格,告别这个令人向往且充满挑战的职业。所以我要求一个圆满,亲眼看到凶手的落网!&rdo;她这一番&ldo;慷慨陈词&rdo;让谷来摸不着头脑,让岑戈哭笑不得。面对眼前这位&ldo;功臣&rdo;的壮怀激烈,岑戈尽管担心她的&ldo;细皮嫩ròu&rdo;,还是无奈地答应了。只是希望到时候她别被凶手当成人质转而威胁他。觋族这群法盲,如果早一点说出实情,也不至于让博擦有逃逸的机会和时间。无论如何,结案后一定要建议当地司法机关对龙葳古城所有居民进行普法教育,绝不能让什么落女胎、动用私刑等违法乱纪的事再次发生。暂时告别布阿托,赵苏漾心里一直有所疑问,不禁追上走在前面的岑戈,举着手机,指着自己记录的&ldo;跳(什么)舞蹈→带人献祭→点火→唱歌→祈祷→入庙→跪拜&rdo;,&ldo;你刚才说错了吧?点篝火的时候村长还没进宗庙呢,他是看得见谁点火的。&rdo;岑戈释然,轻轻摇了摇头,&ldo;正因为布阿托在说谎,所以无法记得那么清楚。我打乱了顺序,故意问一些细节,他果然漏洞百出。如果祭祀真如他所说的这样,就算倒着问他,他也能倒背如流,又怎会上我的当。&rdo;赵苏漾有所启发,出神地点了几下头。岑戈总结道:&ldo;所有流程类的问题,都可以用这种方法试探‐‐打乱顺序,左一个右一个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故意把不相连的程序混在一起,并不必在意细节的正确性,主要观察他们对流程的熟悉程度。说真话的人不一定记得所有细节,但流程顺序不会乱。&rdo;&ldo;学到一招。&rdo;赵苏漾喜形于色,没羞没臊地不假思索道:&ldo;以后我老公连续三天夜不归宿,我就用这种方法拷问他!&rdo;岑戈抬了抬眉,偏头望着她,&ldo;有没有想过‐‐万一连续三天夜不归宿的是你?&rdo;&ldo;天哪!&rdo;赵苏漾有些紧张地捂住嘴,&ldo;这类问题有什么破解的办法吗?&rdo;岑戈停下脚步,瞥向她,沉声问:&ldo;你夜不归宿要做什么亏心事?&rdo;这话问住了她,她茫然地摇摇头,嘀咕了句&ldo;防患于未然吧……&rdo;。本来是想学几招审问自己未来的丈夫的,怎么现在风水轮流转,发展成似乎被人审问了?回到特案组开会的空木屋,岑戈跟大家说了一下今天询问的成果,几个人面露喜色,就是詹泽琪笑得有点勉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岑戈没有笑,低头思忖着,再梳理一遍案件的脉络。现就可能性而言,博擦最有可能就是凶手。现在的问题是,到底能不能把他捉拿归案,一个大活人,难道乖乖守在婴冢等探员去逮捕?揽达就剩他一人,也不排除他万念俱灰畏罪自杀的可能。虽胜利在望,可岑戈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记得赵苏漾不止一次私下嘀咕,是另一派系的余孽所为,这是一个小说作者的戏剧思维,可当真相也充满这样的戏剧巧合时,总让他有种不真实感。☆☆☆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充斥着霓虹灯的城市难得见到这样无垠的星空,像一大把砂糖洒在黑布上,遥遥还可见雾一般梦幻迷蒙的银河直上九天。星空虽美,总不及人间。赵苏漾喜欢的作家冯唐在书中写道,&ldo;我不要天上的星星,我要尘世的幸福。&rdo;不过,尘世万般好,她看着前方山路黑摸摸一片,还是感觉有点发毛,不禁从包里掏出包饼干吃了压压惊。不过几里路,谷来见她却背了个书包,不禁问:&ldo;赵小妹,你包里满满当当的装的是帐篷吗?&rdo;赵苏漾不好意思跟他们说,包里都是吃的,本来没打算带这么多,一琴非说熬夜容易肚子饿,搜罗了一堆塞给她。看看其他四人,布阿托和谷来轻装上阵,因为要查看现场和寻找嫌疑人,康振斜跨了一个黑色布包,岑戈腰间亦扣着一个小袋子很多的腰包,&ldo;l&rdo;形状的棕色皮盒位于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