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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戚爸说了些什么都没听清，直到握着手机的手指被他的掌心覆住，才回过神来，心虚地回答：&ldo;我现在在……&rdo;戚年瞄了纪言信一眼，声音更小了：&ldo;男朋友家里。&rdo;沉默。格外让人不安的沉默。几秒后。戚爸暴怒：&ldo;今晚你给我回来住，九点之前等不到你我就把你拆了！&rdo;戚爸性情温和，骨子里幽默也风趣。每次听戚妈怀旧，回忆过去时，总会感叹一句：&ldo;要不是你爸性子好，我不会嫁给他。&rdo;戚年在十岁以前，对戚妈的这句话深以为然。可就在十一岁那年生日，第一次目睹两个人吵架后，戚年才明白。哪怕性格再好的人，但凡被踩了尾巴，一发怒就会变得格外具有杀伤力。很明显，戚爸这会正在电话的另一端暴跳如雷。戚年下意识随口&ldo;嗯&rdo;了两声，瞄了纪言信一眼，正想不动声色地走出他的包围圈……结果刚转身，他就整个人压了过来，严丝合fèng地把她困在了楼梯的扶手和他的身体之间。戚年呼吸一缓，刚抬眸看去，手心里一空，手机被纪言信从掌心里抽走。他安抚地揉了一下她的头发，长腿一迈，轻松地连跨了好几阶楼梯，几下就消失在了楼梯的转角。戚年错愕地在原地站了一会，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半晌才回神追上去。那个……等等！电话……没挂的啊！千万别说什么奇怪的话……等戚年追到三楼，纪言信正站在房间的门口等她，听着她匆忙的脚步声，修长的食指在嘴唇上贴了下，示意她安静点。于是，就跟受了蛊惑一般……戚年顿时慢了动作，等走到他跟前，被他一手按住后颈推进房间里。房门在身后落上，纪言信把手机递给她，云淡风轻地解答了一句：&ldo;我今晚陪你回去。&rdo;戚年错愕地抬起头，只堪堪看到他线条清隽的下巴，视线还来不及再往上移。纪言信弯下腰，从身后拥上来，左手搭着她的脑袋轻轻一压，把她整个压进了怀里：&ldo;你爸似乎对我有点误会……&rdo;骤然拉近的距离，让戚年的心跳有些不受控起来。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地从她的耳廓边拂过，痒痒麻麻的。这种被撩动的情绪一直蔓延到心尖上，让戚年瞬间苏软，连想问什么也忘记得一干二净。耳朵不受控制的，悄悄地红了起来，一点点……一点点……然后直到整个耳廓都透出暧昧的绯色。戚年想转身，结果环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紧，只一瞬的力量就让她陷在纪言信的怀里动弹不得。男人和女人的力量……还是很悬殊的。&ldo;画少女漫画的应该都很清楚恋爱的步骤？&rdo;纪言信轻声问。戚年莫名觉得他这种轻飘飘的语气是个坑……但想了想，还是回答：&ldo;大概……是清楚的。&rdo;纪言信没去计较&ldo;大概&rdo;这个用词，顺着便问：&ldo;双方都见过家长后，下个步骤是什么？&rdo;戚年掰着手指数了数，皱眉：&ldo;这个说不准的，有些是订婚，有些省略了订婚环节直接结婚……还有婚前同居，这些步骤都是可以打乱的。&rdo;纪言信低笑了几声，沉沉的&ldo;嗯&rdo;了声，很感兴趣地问戚年：&ldo;你喜欢哪种？&rdo;&ldo;我喜欢……&rdo;等等！戚年蓦然转头去看他，脸上的震惊之色不掩：&ldo;纪、纪老师？&rdo;纪言信低下头，嘴唇在她的脸颊上轻碰了碰：&ldo;喜欢哪种，嗯？&rdo;整个脑海里全是震耳欲聋的心跳声。砰砰砰……砰砰砰。&ldo;不想回答？&rdo;他低头，张嘴含住她的耳垂，用牙齿轻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问：&ldo;还是害羞？&rdo;&ldo;害、害羞。&rdo;戚年缩了缩，结果被他困在怀里……无处可躲。被他含住耳垂的那半边身子跟麻掉了一样，完全没有了别的知觉。他的吻渐渐地落下来，贴着她的后颈。那微凉的鼻尖还蹭着她耳后最柔软的那一处，让戚年瞬间苏软得像是失去了力气。她红着脸，用力地握住他环在她腰上的手，强自镇定：&ldo;我还没想这么远……&rdo;假的……她其实……把人生的后十年都想了一遍，比如婚后生几个……&ldo;有没有想过以后会和我结婚？&rdo;他的声音在耳后，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