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除了唐天御外都被唐锌的话给吓到了,他们没想到唐锌会这么反感唐钦。
“哈欠”“又有人在背后说我了。”一身青衣,束着长发的男子正弯着腰卷着衣袖,赤脚在小溪里寻找着什么,一颗赤玄色珠子从衣领处掉出,悬挂在颈脖上,左右摇晃,阳光把珠子照得透亮,男子拿起珠子对着太阳,墨色的眼瞳漆黑乌亮,遗传自母亲的杏目黑白分明,细眉长睫,一丝稚气,像极了天真无邪的孩童。
由于水的缘故使得原本白皙手臂金光闪闪,像是吹弹可破,珠子也更加鲜红。“这破珠子,跟了小爷我十九年,就没见它有过什么奇特的地方,亏我当年还那么相信老头子的话,把珠子宝贝着,不让别人碰。”男子说着便要扔出去。
“不可以!”一个白衣少年冲到男子的身边,抓住了男子悬在半空的手,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可以阿,钦少爷,您扔什么都不可以扔这个珠子,要是被宫主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水草,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加“少”字,明不明白?”唐钦把珠子重新戴回脖子上,翻了个白眼,“老头子尸骨未寒,他就代替老头子宫主的位置,这样对得起他老人家么。”
“那钦少爷你,不,钦爷你呢?”水草打量着站在水中的唐钦,“今天是老宫主出殡的日子,你居然在这里玩水,你又对得起你爷爷咯?”
唐钦拍了一下水草的头,“你现在到会数落起我来咯,看来我以前真是对你太好了。”
水草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只是今天是……”
“我知道,”唐钦没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走上岸,整理好衣裳后靠着一棵树坐下,“我只是不想看到老头子安静的躺在棺材里的样子,没有见到,或许我还可以相信老头子还在我身边。”
唐钦抬头望着被风吹动的繁茂的树叶,眼眶微微泛红,正当唐钦想用手擦拭眼睛的时候,一阵强风刮来,树叶飞舞,一个黑影从唐钦上方越过,速度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突然来这么大的风啊?”水草用衣袖挡住眼睛。
风停了,唐钦走到水草边上,“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黑影从我们上方飞过?”
水草拍打着身上的树叶,“没有啊,钦爷你看错了吧。”
“不可能呀,我刚明明看到有”
水草打断了唐钦的话,“我的钦爷,您要再不回家,宫主真会对你不客气的。”
“他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唐钦撇了一眼水草,然后大步的走去“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爹对你不客气才对。”
“钦少爷,还是你了解我,”水草尴尬的摸着头,见唐钦已走远,连忙追上去,“少爷,等等我!”
傍晚,竹林中,茅草屋内,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药材香,只见一个七旬老人正不紧不慢的捣药,老人名叫林药,有一个孙子,祖孙两一直生活在这片竹林,很少下山。林若木背着竹筐走进来,竹筐里装满了各种草药。
“爷爷,我回来了。”若木把竹筐放下,走到方桌前倒了两杯水,“爷爷,喝水。”
林药接过水,“木儿,那件事是真的吗?”
“是的,爷爷,今天我下山亲眼看见唐家门口挂着白灯笼,一个披麻戴孝的人在门口张贴讣告,八代宫主看样子的确死了。”
若木把蜡烛点燃,屋内弥漫着淡淡的烛香混合着药材的味道,在烛光的照亮下,林药脸上的皱纹更加的深了,表情也凝重的几分。若木拿过林药手边的陶瓷药罐一杵一杵的捣起来。
若木突然停下,“我回来的时候,在溪边看见了唐家的四少爷和他的侍从,我听到他们的谈话,唐天御接管了唐家药宫,当了第九代宫主。”
“那唐家四少爷有没有看到你?”林药惊慌的问道。
若木被林药的反应吓到了,“没有,怎么了,爷爷?”
“没什么,”林药若有所思。“快要立夏了,渭州又要热闹起来了,真不知道是祸还是福。”
若木继续捣着药,林药闭着眼睛喝着已经凉透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