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方丈模样人走了进来,见了他们,脸色一变,招手唤来和尚细问,和尚解释了一番,方丈连连摇头,转身去了。
她忍不住道:“鬼鬼崇崇地做什么呢?”
元赤海冷冷道:“不会是去告密吧。”
她想了想道:“不象,若是告密,不会连连摇头。”说话间,先前那个和尚来了,向他们施礼道:“两位施主对不住,今日庙里要来一位贵人,不敢留生人此居住,你们吃过饭后,就请离开吧。”
元赤海大怒,正要起身理论,她一把拉住他,陪笑道:“大师,不知这位贵人是何方人氏?”
和尚一时犹豫不决,她机灵地掏出一锭碎银,趁无人注意,塞到他手里,和尚忙示意他们出来,廊下小声道:“听说是宫里来人,具体是谁,小僧也不太清楚。”
“这样啊,谢谢大师,我们马上走。”她点点头,见和尚走远,扭头看着元赤海。
元赤海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笑。
她心知不好,忙道:“你不许杀人。”
元赤海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喜欢杀人吗?我杀人都是迫不得已。”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我不许你杀人。”她咬着牙道。
他看了看四周,一把拉住她手,把她一直拉到那间厢房里,转身关上门,低声道:“我不杀人,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她道:“除了跟你去鲜卑,我都可以答应。”
元赤海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我知道,一会我想劫持宫里人做人质,你不要拦我。”
她吃了一惊道:“大哥,这可是杀头大罪。”
元赤海神情黯然:“我反正是杀头大罪,再多一条又何妨。”
她听了,只觉心里一阵难过,待要劝他,想来想去,劝了又如何,他现只有这条路可走,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砍头吧。
思量再三,只有一个办法,见机行事,她站起身道:“好,我帮你。”
元赤海听了,大喜过望,激动道:“小连,我知道你心是向着我。”
“离开邺城以后,我们各走各路,互不相欠。”她扭过头,狠心不看他。
元赤海一腔狂喜化作乌有,他沉默了好一会,低声道:“我去备马。”说罢推门而去。
门外卷进一股凛冽寒风。
她独自立那里,喃喃自语道:“海哥哥,不要怨我,要怨,就怨我们没缘份。”
天刚亮,高月楼得到消息,急匆匆赶到邺城府衙,高月寒一夜未睡,独自坐书房里,面对眼前两幅画像发呆,高月楼不及敲门,直闯进来,口中呼道:“二哥,听说你昨晚闯了母后私宅,是也不是?”
高月寒缓缓抬起头道:“你知道了。”
“真有这事。”高月楼嘴巴张了好一阵,好不容易闭上,止不住苦笑道:“二哥,你胆子也忒大了,连母后私宅你都敢搜,皇兄已经得知此事,宫里发火呢。你今天千万别去上朝,只说病了,免得他拿金瓜扔你。上次王大人被他一瓜砸掉两颗门牙,到现说话还漏风。”
高月寒恍若并未听到,依旧默默地看着那两幅画像出神。
高月楼急了,上前一步道:“母后今天去万福寺上香,我给你出个主意,赶紧去寺里跟母后磕个头,认个错,这事就算完了,你若是不好一个人去,我陪你去。”
高月寒思索道:“万福寺?”
“对啊,母后已经启程,你现去还来得及。”
高月寒举起手里画像,看了又看,道:“你觉得画得怎么样?”
高月楼凑过去一看,只见一幅画上是一个相貌极俊美男子,穿着鲜卑服饰,有几分眼熟,他想了想,摇摇头,视线转到另一幅画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