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记得上一次吴羌羌让他帮忙买一套某高档品牌最新款的秋装,结果隔了不知道多少年,东风才捎来了九歌的包裹。
打开一看居然还能穿,为什么?
因为时尚是一个轮回啊!
吴羌羌上个礼拜跟九歌聊天,他还在维也纳看歌舞剧,问他要不要回来,他仰望着四十五度角的天空,回答说:“孤独的凤凰不能停下前行的脚步,大不列颠的巫师还在等着我,我可以用一口凤凰火跟他换一块最纯正的龙眼石。”
九歌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吴羌羌想,大概也只有四爷能一个电话就把他叫回来。
陆知非没有见过九歌,他只零星地听吴羌羌提到过几次“小九子”,知道他一直在南太平洋飘着,这还是第一次知晓原来那是一只凤凰。
“他难得回来一次,要不要准备点什么?”陆知非问。
“不用。”商四摇头,拉过陆知非的手说:“他会直接去成都跟我们汇合,况且你现在是我的人,该他给你带见面礼才对。”
“我们?”陆知非捕捉到关键,坐在沙发上仰头看他,“你要带我一起去吗?”
“对,其实这次我们家圆圆才是主人公,柳生只是顺带。”商四笑说。
“我?”陆知非疑惑。
然而无论他怎么问,商四都没有说出具体的理由,眨眨眼,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密的吻,说:“相信我,到了那里一切都会有答案。”
于是怀着这种既期待又有点疑惑的心情,陆知非再度跟学校请了一周的假,跟随着商四踏上了寻找建木之旅。
假期是他用整整十张设计稿换来的,以此证明他一直有在用功,并没有偷懒。老师看过之后,听他一本正经地忽悠了半天说要出去寻找灵感,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他走了。
这次两人只带了太白太黑,再加一只猫。从北京到成都,自驾游。
柳生并不习惯于坐在车里默默地吃狗粮,尤其当车里还在放着阿杜的那首《他一定很爱你》的时候。但他又不想真的躲到车底去,所以他最喜欢独坐在车顶,吹着风,思考思考人生。
太白太黑也很喜欢坐车顶,听风呜呜地吹着,脸颊上的肉荡起波纹。
商四觉得开车无聊就逗他们玩,把自己做的风筝系在太白太黑身上,开车放风筝。两个小胖子还配合得特别积极,抱着胖胖的金鱼大风筝咯咯地笑。
“准备好了吗?”商四把车开上一条相对车少的国道,四周不是城区,很空旷。
“好啦!”车顶传来两个小胖子脆生生的回答,商四便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脚踩在油门上准备加速,“三、二、一,放!”
肆意的加速,带来了更肆意的风。太白太黑朝着天空放飞了那只风筝,仰着头看它一下子就被掀上高空,大金鱼的肚子鼓起来,肥嘟嘟的。
他们这才看清楚,原来那是他们自己啊!
“陆陆、陆陆!太白(太黑)在天上飞呀!”两个小胖子激动地拍着车顶,然而陆知非刚把天窗打开探出个头来,线圈放到最后一圈,太白太黑呼的一下就被风筝带着飞了起来。
“啊呀——!”
陆知非急忙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住。他保持着向天空伸手的姿势愣了两三秒,才回过神来赶紧叫商四捞人。
结果就看到商四笑得乐不可支,不用说,肯定又是他在使坏。
然而这时,风筝又回来了。
那条胖胖的金鱼,哦不,其实是锦鲤,眨着眼睛摆着尾,带着太白太黑飞在汽车的上空。离得近了,陆知非还能听到太白太黑时而惊呼时而大笑的声音。
柳生则淡定地坐在天窗旁边,淡定地仰头看着。看久了,他或许想起了从前在师父的监督下练习御剑的日子,眸子里浮现出几丝追忆。
他曾经离天空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