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成想,刚一动手,便被人给将那顾云娘给带走了。
这宋家少爷是既怒又气,命人多次寻那顾云娘,寻了两个月都未曾寻到人的音讯,这些歇了心思。
不过,他歇了是歇了,却不是忘了。
这不,家丁一说这事,那宋少爷当即便从妓子榻上起身,穿了衣裳就要往那胭脂铺子去。
屋顶上的李睦也掀开了眼帘,他看了眼天色,算着时间该去接玲珑回家了,便欲动身离开,忽然察觉里头的家丁在对那宋家少爷说些什么。
李睦眉头微拧,觉得有些不对。
家丁入内禀告宋家少爷时,是附耳低语,李睦听不清楚什么。
眼瞧着那宋家少爷出了青楼,李睦在暗中也跟了上去。
越跟越觉不对劲,这宋家少爷,怎的竟到了胭脂铺子。
到了胭脂铺子,那候在外头的人忙领着宋家少爷往里头进,眼看着他踏了进去,李睦唇角紧抿,眸底神色微慌,当即揭下脸上面具,从暗处现身,急急追了进去。
玲珑仍旧坐在货柜子前,手指摆弄着给李睦买的那支木簪。
那宋家少爷,一进门便瞧见了货柜前坐着的沈玲珑,眼里当即起了污浊的光。
“哟,还真是像,姑娘,玉露楼缺个头牌,我看你正合适。你同你家人说说,看看多少银钱肯卖。”
这人言语龌龊污浊,玲珑下意识攥紧了手中木簪。
紧跟进来的李睦,也听到了这句话。
他眉眼冷沉,手中握着的佩剑直直出手,正中这人膝窝。
玲珑抬眼瞧见李睦,眼中满溢欢喜,唤了一声他的名姓。
那被重击了下的宋家少爷膝窝疼的厉害,全赖身边家丁扶着,才没摔下去。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这宋家少爷一边捂着自己膝盖,一边指着李睦骂。
李睦绕过了他一行人,到玲珑跟前,拉过玲珑衣袖,将她送进了铺子内室,温声哄道:“先去里头歇一会,过会儿就带你回家。”
玲珑有些担心,抬手握住了李睦的手掌,低声在他跟前道:“我瞧那人好生嚣张,咱们初到洛阳……”她因着担心李睦惹上麻烦,这才如此说着,实则心里恨不得锤爆外头那人的猪头。
李睦清楚她的性子,摇头笑了笑,抬手扶了扶她鬓边有些歪了的步摇,低声在她耳边道:“无事的,你去里头等着就是,我有打算的。”
玲珑听他如此说着,便乖乖进了内室。那伙计也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这头玲珑刚进内室,外头的那宋家少爷便嚷嚷道:“怎么?特意支开了你家小娘子要给本少爷我磕头道歉。”
李睦眼瞧着玲珑的身影消失,再听的耳边这猪头嚣张的言语,神色瞬时冷寒。
他微一侧身,只一霎那,长剑便出鞘抵在了那人喉间。
这宋家少爷身边这么多人,愣是一个都不曾反应过来。
也是,李睦干的就是刀头舔血的事,杀人拔剑,自是快如疾风。
“你、你是什么人?你可知晓我是谁,你敢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李睦眸色冷寂,周身的血煞气溢出,全然不似寻常市井院落里,那笑眼温柔的郎君。
他剑锋抵着这人脖颈动脉,微一用力,便破了他脖颈的皮肉。
血色渗出,这人吃痛,喊了出声。
铺子里的玲珑听到这喊声,情绪有些害怕的又唤了声李睦的名姓。
李睦听得她的唤声,合了合眸,忧心真杀了眼前这人,会吓到了她,遂停了手。
“算你走运,我今日不愿沾血。”他声音沉冷,收了剑往内室里寻玲珑去了。
外头的宋家少爷等人,被他方才如疾风般拔剑的杀气惊到,哪里还敢在这久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