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祯攥着玲珑腰间,将人带入怀中,瞧着那一步之遥处的石梯,满心的后怕
他话音既急又惧,“沈玲珑!你疯了不成!”说话时,攥着玲珑腰身的手都隐隐因惶恐而生抖。
玲珑听着祁祯的话音,心中绝望的想,大抵自己真是疯了罢,这样的日子,怎么能不疯呢?
她绝望无助,哀哀低求:“你放了我罢,算我求你了祁祯,我真的不想在你身边这样苦熬着。”
此刻祁祯还被她方才直直往下跌去的模样,骇得厉害,攥着她腰身的力道,分毫不敢松懈。
可他明明如此惶恐,如此惊惶,如此害怕驶去眼前人,脱口而出的话语,却仍旧令人无比绝望。
他说:“沈玲珑,你是生是死,都只能在我身边,莫说是跌下石阶摔得血肉模糊残损难堪,便是粉身碎骨只余灰烬,百年之后也得葬在我身畔。”祁祯说话时手上力道更紧,勒得玲珑几欲窒息。
玲珑听的这话,更是满眼盈泪。
他含泪望着祁祯,声音颤极,问他道:“祁祯,为什么?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待我,我做错了什么?你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我?”
玲珑颤意不止的话音落入祁祯耳中,祁祯低眸看着玲珑眼中的泪水,那股子无力的压抑感,又一次漫过他心头。
听着耳畔玲珑那句“不肯放过”,祁祯低低嗤笑,同样不明白,为什么,在玲珑口中,他要她留在他身边就成了不肯放过,就成了百般折磨。
难道旧时她口口声声说的欢喜,字字句句念的永远,就这样短暂而善变吗?
祁祯指尖微颤,脑海中掠过旧时玲珑伏在他膝头,娇娇悄悄说着欢喜的模样,声音低沉怅惘道:“沈玲珑,是你说的爱我,是你说的,要永永远远长长久久的伴在我身边。”
祁祯话语落下,玲珑也不可避免的想起从前,想起那些,以为是两心相许,以为是彼此情浓的日子。
可忆起旧日,更让玲珑觉得自己可笑。
他未有一刻真心相待于她,她这些年的情爱与时光,和那些心心念念的欢喜,不过是场笑话罢了。
玲珑如此想着,低垂眼帘,声音沙哑,字字沉沉回道:“祁祯,那是从前的我无知可笑,可如今,我不喜欢你了……”
一番话还未说尽,只这句“不喜欢你”四字,落入祁祯耳中,便如利刃狠狠刺在他心坎。
祁祯想,她怎么能不喜欢他呢?她怎么能变换心意呢?
她就该生生世世,满心满眼都只有他。
祁祯手上颤意愈加剧烈,他强压着心中翻涌而起的情绪,眸光紧锁着玲珑眉眼,俯身在玲珑耳畔一字一句问道:“沈玲珑,不喜欢?”
玲珑侧眸看着耳畔的他,语气决绝回道:“是,不喜欢。”
不喜欢?是吗?
女人心,当真最是易变。
祁祯唇畔溢出冷笑,祯猛地扯起玲珑腰间,将人打横往内殿抱去。
此刻,他周身的戾气,难以遮掩,那满目的黑沉威压,更是骇人。
玲珑在他怀中拼命挣扎,一再推打着他,可祁祯任由玲珑打着、闹着,偏生半分力道都不肯松,抱着她直直往内殿去。
观月楼的宫人从未见过祁祯身上如此浓重的戾气,个个忧恐避让,不敢近前。
祁祯抱着人踏入内殿,殿内无一宫人奴婢,只他与玲珑两人。
玲珑眼见着自己重又被带回这暗无天日,密不透风的宫殿内,满眼惊惶的死命挣扎,拉扯动作之时,一章打向了祁祯脸颊。
这一掌打过去,直直甩在祁祯右脸颊上。
他下颌紧绷,将玲珑放在地上,覆手攥着他手腕,一脚踢开了屏风,扯着人,步入内殿深处。
祁祯一言不发,攥着玲珑手腕的力道却极大。
玲珑疼得厉害,泪流不止,奋力挣扎。
可她越是挣扎,祁祯攥得越发得紧,那力道之大,几乎要断了玲珑手腕。
“你放开我!放开我!祁祯!”玲珑的痛喊声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