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论手脚上的功夫杜思林并不比旱魃差甚至还要有技巧不少,可这些技巧也只能让她暂时防御的不那么狼狈,旱魃的速度要比她更快,力量也远远强于她,她挡了这边那边却又防不住了。
如此被动,杜思林心下也是无奈的很。想她活了那么多年,除了小的时候被杜空扬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外,哪还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且旱魃的攻击刚猛炽热,却夹杂了极为阴冷的暗劲,让她难受的紧。
虽有提早布了聚阳阵,但杜思林早已打定了主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启用阵法。且叫杜思林极为吃惊的是,眼前的这只僵尸,不是即将成为旱魃的魃,瞧这气势,怕是早成旱魃好多年。能一直隐忍到现在,这旱魃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杜思林为自己的轻敌暗骂了自己一句,手上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快。可身上的伤也随之多了起来。
忽的,杜思林一个急退步,让旱魃猝不及防,随即她手掌变化,捏了道极为繁复的手印,口中低喝一声:“神龙!”霎时,全身的灵力汇聚成一条金色巨龙,将杜思林整个人都包裹在内,杜思林站在巨龙盘成的环内,脚踏虚空,浑身上下散发出淡淡的莹白色光芒,如同谪仙般出尘。
金色的巨龙比之以往愈发的活像,一双龙目开阖间散发着犀利的光泽,吞吐的龙息似是能轻易叫寻常鬼煞灰飞烟灭。
“桀桀,越来越有意思了,想不到你原来还跟龙族有关系,难怪那股气息令我这么厌恶……但……应该会更可口,多少年没有尝过龙的味道了,上一次,好像还是……”旱魃看着杜思林的眼神更加的炽热了,他几乎都能想象到一盘美味可口的大餐摆在了自己的眼前,那么多年了,苦苦忍了那么多年的饥饿感,终于能才今晚得到补偿。
“去!”杜思林不管旱魃还未说完的话,修长纤细的手指往旱魃所在的位置一点,金色巨龙咆哮飞腾,瞬息而至,任旱魃如何躲闪却也无法挣脱。
反观杜思林,灵力被抽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上白色的风衣也因着方才的打斗被撕扯了不少,血迹渗出,如一副血梅图,可她并没有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在灵力金龙缠住旱魃的时候亦是跟了上去,完全放开了防御,一拳一掌一腿皆是攻击,点点滴滴落在旱魃身上,这完全是以伤换伤的打法,大开大合,凌厉霸气。可也因为这样,她身上的伤更多了,旱魃的暗劲钻进身体里叫她一阵阵抽搐。
一道道灵符被打出,落在旱魃的身上瞬时便叫他皮肉绽开,可旋即又愈合。任明眼人都看出,旱魃的情况要好于杜思林。终于,旱魃得了空,一掌拍在杜思林的肩头,杜思林也因此一脚踹在了旱魃的胸口。
鲜血从口中流出,被杜思林毫不介意的拭去,感受到体内气血一阵阵的翻滚,灵力所化的巨龙也因着杜思林的受伤似乎黯淡了几分。右脚一踏,杜思林再一次的冲了上去,她已下了决定,寻了机会便启了聚阳阵,无论如何,旱魃不能留!
“吼——”
随着一声龙吟,旱魃和杜思林的动作都是滞了一滞。
“别过来,走!”杜思林冲着那一条忽然出现的八爪水晶龙大吼,也就是这一吼的功夫,旱魃趁机又给了杜思林一拳一掌。
她像是滑落的风筝一般以抛物线从半空中滑落,沉沉的摔在了地上,体内一热,又是一抹腥甜从喉中涌出。
单手撑起身子,突如其来的虚弱感却让杜思林没有立即便站起来。
小家伙蛋蛋从天而降,对着旱魃便是几个雷球劈去,可却撼动不了旱魃分毫,她终究还是条幼龙的,尽快体型庞大,可对着旱魃依旧给人婴儿撼巨人的感觉。杜思林想她能快乐的长大,并没有教她什么功夫,因此她现在唯一会的就是砸霹雳,扔雷球。
旱魃只是身形一闪便骑在了小家伙的背上,拽住两根龙角,一对锐利的僵尸牙在夜色中泛着寒光。
小家伙自是不愿让旱魃骑在自己的身上,在空中不断的翻腾龙躯,可越是翻腾,龙角反而被拽的越疼。她索性便不再动,晶亮的龙眸一转,化成了人形。
似是又长大了不少。
旱魃没有料想到小家伙还有这招,竟是被小家伙挣脱而去。只可惜蛋蛋没有极速,当她迈开小腿奔向杜思林的时候,第一步还未曾落地便被旱魃揪了回去。
旱魃低下头,以额顶的双目观察着小家伙,小家伙扭头看向后方的杜思林,却发现杜思林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灼热起来,杜思林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就出现在了旱魃的背后,修长健美的双腿夹住旱魃的脖颈,轻轻一扭,旱魃却完全置之不理,除却脖颈歪了一歪以外没有被移动分毫,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小家伙的身上,一双锐利的獠牙在夜色下分外冰寒。
杜思林此时心中也是诧异的紧,自己用了几分力道她再清楚不过,可此时那旱魃的脚步连动也没动。交手之前已是对他分外高估,如今真的动手了却明了还是低估了。
旱魃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座巍峨不动的大山,无论是大开大合的手段亦或是聚力为一点的攻击都无法撼动一分一毫。
眼看着旱魃张开了大口咬向小家伙,杜思林一声冷哼,手上俨然多了一把匕首,寒光猎猎,咬破舌尖落了几滴血在匕首上,另一只手上,灵力飞快化成符文,印在匕首上,双腿卸了力后,眼瞧着就要落地,杜思林单掌猛地拍击地面,整个人再次腾空而起,拽着匕首就朝着旱魃的后背心刺去。
这一次,饶是一向没有如何躲闪的旱魃也感到后背心冒起凉飕飕的冷风,侧身一转,竟是让小家伙对着那即将到来的匕首。
杜思林见状自是在第一时刻试图收回匕首,可奈何距离太近最终她也只能勉勉强强将身子侧开,匕首贴着小家伙擦过,如同莲藕般的小胳膊上几乎就是眼见着渗出了血,那一抹抹殷红在夜色中带着点点金光,在瞬间变如同小溪流一般顺着小家伙的胳膊流了下来。
可是这一次,小家伙却没有哭。她的脸变得苍白,想偏过头去看一旁的杜思林如何了又再次被旱魃板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