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皇城办了些事才回来。夏末了,你又病着,怎么还敢开窗入睡!”沈七似是责备,听着却又心疼。
“我,自是找你有事!”苏锦叶敛了眸光,不敢看他,因为病着声音难得的低柔。
“那窗是为我留的?!”沈七脸上一喜。
苏锦叶的脸本就因发热而痛红,此时更是红透了。
“小丫头,你不会每日都开窗睡吧?”沈七语中的兴奋,苏锦叶怎么听都觉得戏谑。
“没,没有,我刚开!”
她的反驳在沈七那里相当无力,他的笑又深了几许,又假意嗔道:“怪不得生了风寒,竟都是我的错!”
苏锦叶的头已经垂得不能再低了,索性一点点往下挪,将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好了,出来吧,我不笑你!”沈七怕她被憋坏了,忙将心中的喜悦压下,去抻她的被子。
苏锦叶死命揪着不肯松手。
“你若没事,我先走了。”沈七只得作罢,又不想她把自己捂死。
窗子微动,室内一片安静,只剩自己一个人的呼吸。苏锦叶才将被子放下,露出脸大口呼吸了几下,正懊恼还不曾与沈七说正事,便见他笑吟吟地站在床边,一脸狭促。
“你!”苏锦叶又想缩回去,却被沈七更好的捉住了手。
他的手凉凉的润润的,却很有力气被他握着很舒服,很安心。苏锦叶挣扎了几下他不曾松开,便也作罢。
“可吃了退热的药物?”沈七握着她又热又湿的小手,担心道。
“吃了!”苏锦叶点头,却惊诧地发现,他正向自己靠近,他的俊脸缓缓压下来。
上一世她曾受孕,自然知道男女之事,可此时却不知如何反应,不知该挣扎,还是将他推开。她这一世为报仇而来,不想再惹上男女之事,现在这情况完全出乎她的计划。
在她脑中天人交战之时,沈七的唇已覆上她的额头,贴着她温热的肌肤道:“还是有些热!”
“等一下!”他起身去将帕子沾湿。
苏锦叶的心却被他搅得乱成一蹋糊涂。他只是在量她的体温,可那动作在男女之间是否太亲昵了?太不合情理了!
转眼,沈七已将温帕子铺在她的额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李承德来了,苏府后院有人与他有勾结。可能是胡氏。”苏锦叶机械地回答。
沈七点头沉吟:“是有些问题,你听着府里的动静,我派人去查李承德。”
就这么简单?苏锦叶眼中的疑惑道出了她的疑问。沈七似是看明白了,点头道:“早些睡吧,好起来还要做事!以后不要再给我留窗!”
他摸摸她的头发,似有些依依不舍,在窗边又看了她几眼才跃出窗外,又从外面将窗子关严。
睡?他这样还想让她睡?他的吻是什么意思?不给他留窗又是什么意思,他以后不来了?自己对他的亲昵动作似乎一点都不讨厌,居然都不反抗,这又是怎么回事?他疯了?还是自己也疯了?
苏锦叶抱着被怔怔望着房顶,不知如何是好。
又一个不眠之夜,得了风寒的苏锦叶病得更重了。
灵安也不知她发生了何事,只得加倍加量地给她熬药,熬又苦又多的汤药。
其间,苏锦怜、苏锦清各来看望了她一次,知道她是真生病,也都各自放心地回报各自母亲去了。
倒是苏锦怜带来一个消息,明惠郡主请她游湖品茶!
品茶这项目基本就是专门为了她设置的,她若无法前去,这次游湖都会失去意义,必然会让郡主失望。而爹爹希望她们讨好郡主,提高苏家女儿的身价。
苏锦怜这番话基本上就是说,到了日子,她病痊不痊愈都得去赴约。
苏锦叶认命的应下。好在她的身子也不像苏锦清那么娇弱,只要沈七不要夜里再来吓她,让她能安心休息也很快便好起来了。
只一天早晨灵安突然问:“小姐,你每日顶着湿帕子入睡,倒很是安稳,这法子也是在武家学的?”
苏锦叶才知道那湿帕不是灵安给她弄的。那便只能是沈七,原来他每日都有来,只不过那时她已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