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陆续离开。
当朝文相陈东亭立在九重阶梯上,抬头望向大周天子,低声道:“陛下,观海崖有异宝出世的消息早已经传遍各大豪门世家,但紫薇帝星莫名闪耀,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匪夷所思?说来听听。”李乾坤站起身来,转头往外走去。
陈东亭连忙跟上,却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疑惑,停顿了半晌,方才继续道:“陛下乃真龙天子,莫说是如今大秦大楚的帝王,十万年来也没有您这样雄才大略的盖世帝王。在我看来,就连上古五帝,都不能比肩陛下。但紫薇帝星流传许久,若当真让他们得到,到时候悠悠众口,也有些难搞。”
“东亭,世间人都猜测为何我对你这般看重,那是他们不知道你这般会恭维朕啊。”李乾坤笑着调侃陈东亭两句,陈东亭脸上同样布满笑意,浑然没有君臣间的嫌隙。
他侧过身子,收敛笑容看向陈东亭,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这天地万物都是朕的,那予取予夺任我心意,何须他人指手画脚?就算紫薇帝星选择了别人,那我就手摘星辰,将它从九天恒河中取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李乾坤没有自称“朕”,但其身上的帝王之气流露在外,皇宫周遭的花草树木无不俯首。
“陛下神威。”陈东亭顿时躬身,即便身为大周天子,也没有几人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但他知晓这位天子心中的宏图有多辽阔。
两人步伐颇快,来到一座花园,李乾坤让陈东亭坐在对面。
宫女很快端来茶水棋盘,再度退出花园。
陈东亭摆好棋盘,率先落子。
他既是当今天子身边最红的红人,自然知晓天子无物不通,不论是下棋狩猎,都喜欢让臣子先行。
“听闻张长弓前些日子神魂归来,还跟你干了一架,结果如何?”李乾坤手中捏了几颗棋子,随手放下一颗,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陈东亭低声道:“东亭自知不是长弓大儒的对手,没能跟他对弈。不过,我却败在了那位张易手中。”
李乾坤微微讶异,像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旋即面色恢复正常,道:“朕记得当初张府覆灭时,你亲自检测过那孩子的资质,只能算作一般。若是过了心魔关卡,也最多考取个进士翰林,怎么能有这般大的名气。”
“东亭不知,不过他前些日子的确以一首镇国诗破了我的大儒文宝棋子。”陈东亭目光停留在棋盘上,看不出生气还是恼怒,或许是真的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李乾坤落子,道:“既然是天子,那你负责的国子监,可不能少了此人。”
“是,臣明白。”
陈东亭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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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海阁藏在观海崖的某件异宝将要出世的消息,早就在诸多豪门世家内部流传,各大家族的天才弟子蜂拥而至,聚集在观海崖前。
“谢家神女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此番竟然也来了观海崖,莫非也是冲着那件异宝来的?”
“放屁,神女岂是咱们这群凡夫俗子能相提并论的。据可靠消息,数百头蛟龟偷偷潜入观海崖,有数位读书人已经丧命在它们口中,神女亲自带领安神军,为了的就是保护我们这些普通读书人。”
“神女不愧是神女,可惜我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