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我知道吴梅是在安慰我,但我知道自己绝不能放弃,眼下只能是过一天算一天了。
很快到了医院门口,吴梅又说:“张勇,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得想个办法补偿一下才行,免得以后一见到你,就有些尴尬。”
我捏了捏鼻子,“难得你这么主动,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呢?”
吴梅眼珠子转了一圈,“这样吧,小淘气不是抱错了吗?我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就给你查一下,看看你们的孩子被抱到哪儿去了?”
“吴医生,谢谢你呀!”吴梅这个补偿简直是太及时了,毕竟事情都过去六七年了,妇产科的医生护士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了,我本来正为这件事发愁着呢,没想到吴梅送上了这么一份大礼。
这种事简直就是一举两得,一来可以找到我和陶花的亲生儿子,二来也可以为小淘气找到最合适的肾源。
进了医院,吴梅去她的办公室了,我本来打算去病房看看小淘气呢,后来想想,还是把陶花约出来,好好谈谈吧,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我在楼顶等她。
陶花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我在楼顶足足等了半个小时,陶花才过来,带着满脸的歉意,“张勇,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小淘气缠着我非得听故事,我只能等他睡着了,才过来。”
这样的陶花让我有些陌生,以前她从来不会对我这么客气。对外人来说,客气是礼貌,但是以我们的关系来看,客气往往代表着生分。
我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花儿,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吗?”
陶花挣了一下,但是没有挣开,“张勇,你松手好吗?”
“不,偏不!我害怕一松手就再也抓不到你了!”我像以前那样抚了一把她的秀发,“花儿,自从小淘气住院以来,你瘦多了。”
陶花还是没说话,但是她不再挣扎了,这就是一个好信号,我的信心更足了,“花儿,让我们一起去找回我们的儿子,然后再把小淘气的病治好。”
陶花还是挣脱了我的怀抱,“张勇,我觉得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天意。我知道你想破镜重圆,那就让老天来决定吧。”
我一愣,“怎么让老天来决定?老天有感觉吗,它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
陶花的语气有些不容置疑,“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如果找回我们的亲生儿子,并找到合适的肾源,把小淘气的病治好,我就和你复婚,只要有一件你办不成,那就是我们两个人缘分已尽,或者是有缘无份了。”
这个陶花,还是那个脾气,凡是她认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这不,还没等我回话呢,她就扭头走了。
我望着她倔强的背影,不住的摇头,怎么女人都喜欢划定期限呀!那个娄桂娟和我约定的一月之期,我还没有摆平呢,陶花的一月之期又来了。而且后者的难度明显比前者更大。
一个月时间转瞬即逝,可我现在还一头雾水呢?本来吴梅说要给我补偿的时候,我还挺高兴,可是现在既然陶花给我定了期限,我可不能把鸡蛋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了。
我在楼顶抽了好几支烟,下楼的时候没做电梯,而是从楼梯下来了。下了两层楼梯之后,突然发现五楼是妇产科,当初陶花做剖腹产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做的,我记得那个主刀医生好姓赵,长得文文静静,很有修养,也不收红包。
我心里一动,就去护士值班室问了问,“美女,请问一下赵医生在不在?”
“赵医生?我们这里没有姓赵的医生啊!”那个护士看上去很年轻,看样子从护士学校毕业绝对没超过两年。
这时候,刚好进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护士,看样子像是护士长,我就上前了一步,“美女,是这样的,大约六年前,我的儿子是在这里出生的,我想问问当初给我们主刀的那位赵医生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