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严烜之却被吵醒了,一大早,门外就传来杨县丞惊慌失措的喊声。
“严大人!严大人!大事不好!”
“进来!”严烜之语气十分不快。
杨县丞一脸丢了魂儿似的跑进来,“大人,大人,出,大案了……”
“静!静!静!·遇事有静气,先静下神再好好说。”严烜之不急不缓地抚着长须,镇定道。
丫鬟见有急事连忙打好了热水,也跟着杨县丞进来了,服侍严烜之开始更衣。
“哎,哎,那青虎帮,出事啦!”杨主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哐当——
铜盆被严烜之失手撞落,漫了一地清水,丫鬟脸色一白惶然欲泣,严烜之却不管身上的水迹,连脸都不洗,扯过一件长衫披在身上,急冲冲出了门。
如意巷里人头攒动。
如意赌坊的大门口已有官差把守,而后门处,看热闹的百姓摩肩擦踵的围了一大群,外围刚来的人挤不进去,不由急得抓耳挠腮,踮脚张望着。
但每当有人看到那里面的场景时,都会吓得惊呼起来。
人群议论纷纷,突然让开条道,一个长衫中年人在一众官差的簇拥下走到如意赌坊前。
昨夜大雨冲刷过后,门口并无血迹,只有两具无头尸体赫然躺着。
严烜之皱起眉头,一旁的官差小心翼翼道:“大人,属下们怕破坏了线索,便在这等您来作主了。”
“那里面呢?”严烜之抬抬下巴。
“还未曾有人进去,都守着呢。”
严烜之对一旁的矮胖短衫男人道:“看看这两具尸体。”
矮胖男人叫赵安,做了数十年的仵作,后来被严烜之提拔为勘验尸体的勘验官,此时只看了尸体一眼便道:“是刀伤。”
严烜之点了点头,又对身旁的捕头道:“孙铁,你与赵安先进去。”
待捕头与勘验官进了赌坊,又吩咐身旁的杨县丞:“你带人封锁周围,围观的百姓不得靠近二十丈内。”
杨县丞应了一声,领着数个官差去了,严烜之正欲进赌坊,里面却突然传来捕头与仵作的齐声惊呼。
严烜之面色一肃,负手跨入门槛,那捕头声音发颤道:“大人,咱们不用找那真凶是谁了。”
严烜之刚想发问,目光扫过,竟见墙上赫然写着几行血字!那猩红的字迹放肆、张狂,笔锋凌乱,却透着一股杀气!
“刀锋未冷血仍腥,斩破黄泉出洞冥!”
“善恶不愁无报处,恩仇只在手中清!”
严烜之大惊之下,上前几步,定睛一看,又看到最末竟赫然还有一行字,顿时失声惊呼!
街坊百姓们吵吵嚷嚷,踮足往那赌坊门口瞧着,突然听到惊呼声撕破清秋,不远处一树寒鸦被惊起,扑棱棱地飞走。
“杀人者李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