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康熙四十七年夏天,也有一千万两左右的银子回归了国库,康熙心中高兴,当即下旨提升了田文静的官,而胤禟和胤禛也同时被封了郡王。
国库的银子终于追回了,几个月之后,八阿哥胤禩的差事也终于有了眉目。
深夜,养心殿内
看完胤禩呈上的奏折,康熙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这个奏折还有谁见过?”
“回皇阿玛,只有儿臣一人看过。”胤禩跪在地上低头答道。
“那个叫肖国兴的人呢?”
“儿臣看完奏折以后,就把他关在了刑部的单人牢房里,并派了重兵看守。现在没有儿臣的手令,任何人都不能见他。”胤禩抬头,见康熙松了口气的模样,继续说道:“皇阿玛,儿臣认为太子乃一国储君,此事如果张扬出去,必定会使得朝野震动。再说,肖国兴所说的事也并不一定属实。即便属实,也只能陈奏皇阿玛圣裁。”
康熙听了此话,依旧眉头深皱,静静坐在榻上,一言不发。
养心殿一片诡异安静,胤禩面上从容一字一句道:“皇阿玛,儿臣以为此事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所以我禁锢了他,就连夜赶进宫来了。”
康熙沉着脸看了胤禩,许久后他才淡淡开口:“你做的很好,很对,你先回去。”
“嗻!”胤禩微微抬眼,看了眼康熙阴沉的脸色,恭谨的跪安。
胤禩走了,可是康熙越想越生气,脸色也是越来越差,直接“啪”的一声把奏表扔到地下。
“李德全!把张廷玉给我叫来。”说完,康熙忽地站起身来,急促地在养心殿里走来走去。
没过多久张廷玉来了,康熙他来到张廷玉面前,指着地上的奏章,声音竟是压抑着颤斗:“廷玉,这是八阿哥刚刚呈上的奏章,你看看吧。”
张廷玉突然深夜被唤来就已经心中有了某种猜测,此时见康熙在殿内走来走去,
当了上书房大臣二十多年他立马知道,皇上遇上难以决策的大事,或者正在生气上火的时候。
张廷玉心中一咯噔,拿起了地上的奏折细细读了起来,看到最后,他的脸色却是渐渐变了,跪了说道:“皇上,八爷的奏折或许是真。可太子一向贤明、敦厚,此次以钱卖命的冤案,想来太子并不知情!”
“哼!他不知情?”康熙一肚子的气突然发作:“张廷玉,你也用不着维护太子。他那不是贤明敦厚,而是懦弱!是无能!为何就他手下的肖国兴干出这样徇私舞弊的事,你也被说他受奸佞小人的蛊惑。他是太子一国储君,如果这么容易被小人蒙蔽,那么要他这个太子有何用!”
康熙对太子的看法,张廷玉也早有同感了。可是,他更清楚地知道,这几年康熙的身体越来越差,对太子和阿哥的态度,一直举棋不定,难下决断。
但这是关乎社稷命运,做臣子哪敢随便进言,因此他看得清清楚楚,也从来不敢张口。
如今皇上亲口说出来了,他还是不敢附和,只能从旁劝解:“皇上您把话说得过重了,只怕太子承受不起……”
他的话没说完,康熙就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承受不起?他要是知道承受不起,就不会这样做了。亏欠户部银两他是最大的债主,如今大清发生这样骇人听闻的冤案,也和太子脱不了干系。朕心里一直纳闷,这个太子,从他懂事的那天起,朕就为他精心挑选师傅。他读着圣贤书,听着朕的教训,可是为什么要干这种事儿呢?这样的太子真是让朕失望透顶!”
“不,圣上千万不要这样想,父子相疑,举家不宁;君臣相疑,社稷难安。据臣看,太子对皇上一直都是敬畏和孝顺的。请皇上不要多疑。”
听了这话,康熙却是发出一阵令人胆寒的冷笑:“呵……敬畏?孝顺?罢了!廷玉,你不要再劝朕了。朕知道,太子和众皇子中有哪一个是真心敬畏,真心孝顺的?!他们现在想的是朕老了,不中用了,他们在盼着朕早一点儿死,早一点儿把皇位让给他们!”
康熙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忽然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狂跳,头脑一阵轰鸣,喉头一紧竟是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皇。。。。皇上!”
九阿哥书房内,胤禟的桃花眼眸倏然眯起,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幕,穿过层层宫墙,看向了皇宫中养心殿的方向。
只见养心殿上方盘旋的金色巨龙,光芒忽然暗淡,巨龙似乎感到身形在渐渐消散,发出一声强烈不敢的怒吼,震动了整个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