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记录他们说的什么话,还有以后用什么方式,什么档次回报回去。
“行了,说人家干什么?再好也不是咱们家的。”二大爷不无埋怨,不知道是埋怨二大妈只顾着夸别人,还是埋怨当年那个没有卖力气把李守良收入麾下的自己。
“说你也行啊,那你到底是考啊还是不考啊。你这八级连年都考,可就不见成功。你今年还考吗?”二大妈问道。换了别人二大爷早就翻脸了。
可面对自家老伴没法翻脸。心里是下了决定,只能是咬着牙说道:“我不考了。就这样吧。”
……
于是这就是一回家来,二大爷这么生气,二大妈都没往这方面想的原因。谁能想到自家老伴是个‘老六’,说了不考了,自己偷偷的报名给考了呢。
这下子二大妈就全明白了。
“我说呢,你今晚上回来,怎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感情是考核没考过啊。你说说你,糟老头子一把年纪了。
前段时间咱们俩说起这个事儿来,你还说你不考了。结果转头你偷偷的去考。嘿,真是。”
二大妈和二大爷多年的夫妻,戳起肺管子来也是直让人受不了。
“这话怎么说的,我这不是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嘛。”二大爷还是想嘴硬一把。
“嚯,这么个惊喜法儿,我的惊喜倒是没怎么感觉到,倒是光吃你的气了。”二大妈一脸的揶揄。
“行了,不说这个事儿了。赶紧吃饭吧。”二大爷想终止这个话题,尤其是在自家老伴面前。多年的夫妻也让他感觉不好意思。
“嗨,急什么啊。咱们这不是没说完呢嘛。你也说说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是吧?”
“哎,甭提了,我啊,在车间里练的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一到考场上,脑子就好像不转了一样、手也不听使唤,可不就这样了嘛。”
二大爷脸上懊恼,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么多年了手艺就是上不去。不过是想着跟李守良那个兔崽子较劲罢了。
“行了,要我说啊,你就没有那八级的命。老老实实的在七级干吧。你说你,一个月也有84。5了,再加上小组长的补贴、收徒弟的补贴一个月也有不老少了。
咱们家根本就花不完呢。你说你还折腾个什么劲儿呢。”
二大爷一着急,什么话都给秃噜出来了:“哼,我啊这不是想着压过咱们后院那个兔崽子去嘛。你不知道,他今天考核七级过了。
我都听说了,好家伙,那七级的工件儿,在他手里跟一级的零件没什么区别,完成的可快了。都说他有八级的功夫了。
我这不是着急嘛。你说他李守良才进场有三年多。连着挑了七级上来,年年不落。
以前我和老易也就差着这么一级,现在呢这老易的徒弟都和我平级了。这院里这爷俩好的跟什么似的。长此以往,这个院里还有我的发言权吗?
这院里都恨不得成了他老易的一言堂了。这是什么?这是腐败,这是落后。这是极不民主的你知道嘛?”
二大爷发了好一通火。二大妈也算是‘听懂’了。
合着什么都是,就是眼看着老易压了一头,现在老易的徒弟也要和他平齐平坐了,这是坐不住了。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二大妈叹了口气:“你说说你。怎么就钻了这个牛角尖了。要是旁的,你有这样的心气,我也就不说你了。
可要是碰上李守良,我就得说你两句了。那李守良就不是一般人,你跟他较什么劲呢?你也不想想,那小子要是普通人的话?
能让人老易这么喜欢?能让你们厂里的领导这么喜欢?你们这么大的万人大厂,几万人也就出了这么一个。七级工你们厂可不少,但是这样年轻的,厉害的,也就这么一个啊。
你怎么还看不透呢?还要比一比。再说了,当年也是你和老易一块带着进厂的。你没舍得那个人情,人家老易舍得了。
那现在人家拜在老易底下,你就得硬气点,别后悔。不然要是回想起来,不是更后悔嘛。要是硬气些,反倒没这么后悔和心疼。你说呢?”
二大妈是旁观者清,说了这么一通。
二大爷其实也明白这些,他难道不明白吗?不,他明白的很。只要不涉及当官的事儿,二大爷就是个睿智的人。
尤其是在一些事儿上比别人更大胆,也更豁得出去。比如:供大学生上学、比如送礼。
而李守良这件事儿,正好不涉及当官。所以他现在很睿智,能看透这一切。
二大爷沉默好一会儿:“就是这么说,才后悔呢。谁能想到那还是一个潜力股呢。平常少言寡语的,谁都看的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