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摔倒之后,仍拼命向后退着,同时一脸惊吓过度的样子,口中结巴道:“你,你,你是除……”
忽然瞥见徐森身后的苏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改口道:“你想干什么?”
徐森淡淡道:“我只是说两句实话,你就让人杀我,你这人太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了,你说我该干什么?”
说完徐森一指点在了柳千的左臂之上,同时道:“如果将来让我知道你行事还这么龌龊,还是这么仗势作恶,动辄伤人,我会再来找你的,你走吧。”
当徐森的指头触到柳千胳膊上的时候,他感觉整个人像被电了一下,接着整条手臂像被火烧一样,钻心的疼。
柳千几欲晕了过去,他勉强站了起来,整个人都因疼痛而颤抖。他面露怨毒的狠狠盯了徐森一眼,然后也不理昏倒在地的几个保镖的死活,转身就走。
“站住!”
徐森忽然轻轻的道,但听在柳千耳朵里却无异于魔鬼的低吟,他立刻乖乖的站住了,回头看着徐森,意思很明显:“你已经废我一条胳膊,还想怎样?”
徐森看着柳千微笑道:“有句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一个人真心悔改,饶也无妨。但是如果一个人是心存怨恨,想着事后报复,那就要享受另一句话的待遇了。”
说完徐森住口不语,只是盯着柳千微微的笑着。
柳千从没有觉得笑容可以这么可怕,在这微笑面前,他只觉得后背已经冷汗淋漓。终于,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问道:“哪句话?”
徐森微笑道:“除恶务尽。你那条胳膊原本过个把月就会好的,我原本只想让你体验一下身体受伤是什么感觉,以后不要动辄就欺凌弱小。不过我看你刚才离去前那恶毒的一瞥,很明显想的不是悔过,而是报复。我不怕你报复,但我担心你报复不到我而把这股怨毒之气转嫁到别人身上,为了不因为我而连累无辜,所以我改主意了。”
柳千此时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挖下去,没事自己装什么狠,非要看这笑面杀神一眼。听徐森的意思,似乎要杀掉自己,不禁颤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徐森笑道:“放心,我还不知道你到底犯过什么恶事,不会杀你的,但我要让你记住,没有作恶的本事,就不要养成作恶的习惯!”
说罢人瞬间出现在柳千面前,对着柳千眉间一点,一抹几乎难以察觉的白芒从柳千额头传入其体内。柳千只感觉浑身忽然僵硬了,除了意识还清楚,嘴还能动,身体其它部分却完全动不了。
柳千恐惧的大叫:“你对我做了什么?”
徐森道:“我刚才只是说你两句你就要杀我,让别人躺在床上一年半载的更是常事吧?我也给你半年的‘休息时间’,无论你改不改,我希望你记住,以后我会随时向苏玥询问你的情况的。如果我知道你死性不改或是想报复,我不会杀你,但我会让你这辈子再也不能动,包括你的嘴!”
说完也不理站在那里的呆立不动的柳千,对苏玥招招手道:“玥玥,咱们走!”
苏玥指着昏倒在地上和僵立当场的柳千,迟疑道:“那他们……”
“这几个保镖一会儿就会醒的,他们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说罢不再言语,当先向巷口走去,苏玥急忙跟了上去,路过柳千身边时,轻声道:“如果我一会儿告诉他你以前欺负了多少女孩,你说他会不会回来找你?”
看到柳千的眼底泛出了无限的恐惧,苏玥咯咯的娇笑起来,追着徐森走出了巷口……
一间冷饮店里,徐森看着坐在对面的苏玥,笑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苏玥没回答,而是仔细的打量了徐森半天道:“没看出来呀,当年对只大黑熊都那么仁善,今天出手却这么狠辣,你是当年我遇见的那个徐森吗?”
徐森淡淡道:“有些人根本不如野兽,他们只知道畏惧不知道悔改,又何必把善心浪费在他们身上。如果我不杀他,又不让他产生畏惧之心,他早晚会危害我认识的人,比如你,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你不怕犯法吗?”
徐森笑了笑,没有回答,事实上,俗世的法律确实对他没有什么约束力。
“还是说说你吧,为什么被人逼婚,又为什么逃婚?”
听到徐森的问题,苏玥脸色明显一黯,道:“我们苏家和柳家都是大族,关系也一向很好。可是从七年前我太爷爷意外病故开始,我们苏家开始走下坡路,而柳家也换了掌权人,所以关系渐渐变得疏远起来,但还是颇有一些联系的。三年前,我哥哥被人打伤,我爷爷请了很多人也治不好。虽然我一向不喜欢哥哥,但是他是我唯一的哥哥,家族的希望也全部寄托在他的身上,所以当柳千到我家提亲,许诺的条件是治好我哥哥的伤时,我答应了下来。其实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但是为了哥哥,为了家族的将来,我只好做出牺牲了。”
徐森讲到这里时我不禁心生感慨。其实平民百姓自有平民百姓的好处,至少可以真正的掌控自己的人生。越是大家族,越是位高权重的家族里,个人的自由反而越小。为了家族的利益,每个人都可以牺牲,每个人也都能够被牺牲。最有代表性的就是皇族,别说是皇子、公主,有时就连皇帝本人,也要为了“国家利益”而做出违心的选择,即使明知道这种选择的结果注定是不幸的,也无可奈何。
书归正传。
苏玥接着说道:“他以怕我逃婚为借口,逼着我搬到他的豪宅,然后就隔断了我和家里的联系,只是告诉我正在治疗我哥哥的伤势,同时开始筹备我们的婚事,还承诺说婚礼结束之后,会让一个完完全全复原的哥哥站在我的面前,给我一个惊喜。就在今天上午婚礼开始之前,我终于接到家里传来的消息,说柳家根本没派人来给我哥哥医治过,只许诺说等婚礼完毕之后,我们成为一家人了,自然全力医治。我哥哥也给我带来了消息,说他宁可永远也治不好,也不愿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而且还是个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所以我就趁机逃跑,没想到却被他带人在火车站追上了。幸好遇见了你,我知道你的本事,所以也不怕连累你。”
徐森道:“那个柳千为人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