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六饼还是不明白,问道:“就算葬在穴眼之上,但这不是块儿好坟地吗,为什么我太爷爷葬在这里就不行呢?还是穴眼上不能葬人?”
李半仙道:“朝凰穴,顾名思义,就是穴眼为凰,百鸟来朝的意思。这片地里葬谁都行,但是穴眼上,要么就不葬人,要葬,就必须葬女性,因为凰为雌性属阴。你太爷爷葬在这里,阴阳相冲,反而破坏了这里的地气。”
麻六饼接道:“所以我家才发生了这些事情?”
李半仙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道:“如果单是你太爷爷葬在穴眼之上,冲撞了朝凰穴,那你家人不应该再有那么好的财运或前途。但是你爷爷、父母、弟弟,却都是命中有才,且是有了喜事之后,才出的意外。所以依我判断,应该还有别的原因,这个穴眼中一定有其它的古怪,那才是你家祸事迭生的祸因!”
麻六饼一听导致自己家惨事不断的祸因就在此处,想起先后遭逢意外的父母和弟弟,不禁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坑害自己家人,迫切道:“那您什么意思,是要我现在开坟吗?”
李半仙摇摇头道:“我算过了,今天不宜开坟,五天以后才可以。这样吧,五天后早上七点,你带挖土的工具来这里,咱们打开你太爷爷的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完事后你再把你太爷爷改葬在穴眼之旁,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我为他做场法事就成了。”
知道了自己家这三代接连遭遇祸事,可能是穴眼中有奇怪的物事,麻六饼真恨不得立刻就打开来看个究竟。虽然他以前对这种被称为迷信的东西压根儿不信,但现在已经深信不疑了。正因为如此,他现在对自己家接连遭遇祸事的根源,更是比谁都想尽快探出个究竟。
五天后,早上七点,李半仙和麻六饼准时的在麻家的祖坟地碰面。
李半仙先在坟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放上一道符纸,然后口中念念有词,接着手掐印诀轻轻一挥,四张符纸分别化成一道银光飞向空中,然后在空中结成一道银色光环套在了坟包之上,只是一闪就不见了。银环刚刚消失,李半仙立刻半眯着眼睛继续开始掐算起来。
如果不是那四张黄色的符纸不见了,麻六饼真怀疑刚才自己看到的都是幻觉。不过正因为他知道自己看到的都是真实的,所以现在他更相信李半仙真的是“仙”了。
麻六饼手中拿着锹,看着正掐指捏算的李半仙。他不知道李半仙在掐算什么,他只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必须完全听从李半仙的指挥,因为对这种事情,他真的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李半仙一直半眯的眼睛忽然张开道:“挖!”
麻六饼精神一振,立刻挥锹挖了起来。虽然只有他一个人挖,但是他一锹比一锹快,似乎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麻六饼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他偷眼看站在一边的李半仙,见他一副毫不惊异的样子,麻六饼相信,这一定是李半仙给自己施了什么法,所以自己才感觉不到累,而且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有了这个发现,麻六饼挖的更快了。
一根烟的功夫,麻六饼竟然就已经打开了他太爷爷的坟,一口红色的楠木棺材赫然呈现在两人眼前。
棺材保持的很完好,一点儿腐蚀的样子也没有,看来那层厚厚的红漆起到了他该起的作用。
有些看官别一看到红色棺材,就以为自己发现了异常。其实棺材本来就是刷黑色或红色的漆,黑色代表安睡,红色祛除邪怪的侵扰,这都是正常的颜色。棺材外面的漆很重要,再好的寿材没有这层漆也不行,过去的老人会每年拿出棺材板来刷一遍,到死的时候漆能有一寸来厚,那才是保证棺材不腐的关键。
书归正传。
等到棺材上的浮土清理干净,李半仙示意麻六饼停下并退后,然后也不见他作势,只用手轻轻的向上一比,说了声:“起!”
棺材盖就向上飞了起来,落在了坑边。
麻六饼无暇去惊叹这神奇的一幕,而是急忙凝神向太爷爷的棺材内看去——太爷爷已只剩下一副白骨,白骨上的寿衣却完好的包裹在白骨之上,此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麻六饼以为自己会在太爷爷的棺材里看见让自己家遭厄运的祸根,可现在却什么异常也没有,麻六饼不禁愣了!
“李半仙不是说过,除了太爷爷不该葬在穴眼中之外,这里还有其它的古怪吗?难道他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