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那都不是最高的祭祀!最高的祭祀就是拿人命来殉葬!你知道以前奴隶制社会时那些王侯将相墓中挖出来那些殉葬者不?夏朝、商朝、周朝哪个不是用人命来祭祀?古今中外,哪个民族哪个种族的最高祭祀方式不是人命?”郑大牙的唾沫星子迸到王平脸上了。
王平下意识地擦了擦唾沫星子:“那啥意思啊?让他们殉葬?”
“操!何止是殉葬!中国、埃及、巴比伦、印度、玛雅,任何一个文明中,只要遇上大事就要杀人!求雨要杀人!开坛要杀人!过节还要杀人!”
“那你的意思是?”
“跟你直说吧!就那酒楼,现在已经殉葬进了三个人,这三条人命,就是最好的祭祀!”
“啥……”王平听蒙了。
“以后这酒楼要火!要大火!三条人命的祭祀啊!这是一般的事儿吗?我早就从北京找来风水先生看了,就这三条人命,已经够了!再接下去谁再经营这酒楼,那必然是大富大贵!大富大贵!大富大贵!”
王平彻底被喷晕了,傻愣愣地看着郑大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几天,郑大牙又找到了王平,又是一顿大酒。
“王总,这酒楼我谈了,100万就能带着租约转过来,这确实是最低价了。你相信我的谈判水平不?100万,老板真是割肉了。要是让这老板知道咱们区这规划,300万他也不带转兑的。”
“那你准备干了?”王平太羡慕了。
“对!但我手头资金不太够。”
王平说:“差多少啊?要么也让我小参一股?”
“咱们是哥们儿,我跟你交个实底吧,我手头现在现金就30万。我现在也想借钱呢,不过王总你放心,咱们是好哥们儿,该喝酒喝酒该聊天聊天,我肯定不能跟你借钱。”
“哪儿的话啊!我相信你的眼光,既然你干了,那算我一股行不行?”王平主动往上凑了。
“我认你是大哥,别人我也不太相信,这事就咱们俩合干了行不行?让别人卷进来,我不放心,也不忍心把这么好的一个项目给外人。”郑大牙说得特真诚。
“兄弟,你信任我,我更信任你!我老王没什么钱,但是几十万还拿得出来!”
又经过几次类似的运作,这事儿郑大牙算是彻底晕成了,没出一个月,王平和郑大牙“一起”把这饭店给兑下来了,大股东王平70%,小股东郑大牙30%。郑大牙就凭着一张嘴,挣了20万现金又得了小半个酒楼。这叫忽悠吗?这叫本事!纯粹的没本买卖!这是仅仅依靠谈吐、手势表情就能达到的吗?这需要知识!需要大智慧!需要对人性的了解!
郑大牙可真坑了王平。这酒楼谁干谁赔钱,更别说毫无经营酒楼经验的王平。一年下来,要不是王平的家底厚,王平本人也得成了这个酒楼的人命祭祀。饭店里除了服务员以外,鬼比客人还多。郑大牙没事儿还去找王平哭去,说自己马上就要赔不起了,可王平去找哪个爹哭去?
就当郑大牙说服了王平准备把这个坑爹的酒楼再次喷给别人的时候,这酒楼的风水还真转过来了。是不是那三条人命起了作用不知道,可区政府的规划的确是让这个酒楼人气十足。再过了一年,不但回本了,而且还盈利了。
这是郑大牙经典的案例之一,不过,这还不是最经典的。最经典的,发生在了2004年春天。沈公子这么能说会道的一个人,也是因为耳闻了这件事,开始真的佩服郑大牙了。
当时我市和邻市之间要修一条高速公路,这个项目中的一段被陈总拿了下来。在这修路的过程中,遇上了一个村里的超级钉子户,这户人家姓吴,是该村多年的一霸,是在监狱里几进几出的人物,曾经拿着菜刀逼着村里每家每户都选他当村长,无比蛮横霸道。
这高速公路不偏不巧必须要经过这里,否则改道就要多绕起码三公里。高速公路,那是用一沓子又一沓子人民币铺就的啊!这下可给了老吴坐地起价的本钱,老吴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自己家这位置的重要性,他当时就喊出了让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天价。
陈总当然也不是好惹的,怎么会受这样人的威胁?当时就下令强拆,可这老吴还真敢玩命,率领着两个儿子以性命相搏,陈总手下那三十个视死如归忠肝义胆的小弟居然也没太多的办法。陈总勒令强拆,可没勒令杀人,而且还告诉他们千万别出人命。可这父子三人的劲头,完全是玩命的态度。拆这一间房子要是死了三个人,那得赔多少钱才能摆平?这工程还怎么干?几轮攻守下来,父子三人面对这三十来个如狼似虎的壮汉毫无惧色,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胜负。陈总纵有通天的本事,也被这老吴给折腾得够戗。
绕道?不可能!
杀了他们一家三口?不明智!
答应他的条件?扯淡!
此时,有人给陈总推荐了郑大牙。推荐人说,此人有把死人说活的本事。
当其貌不扬的郑大牙龇着两颗大板牙站在温文尔雅的陈总面前时,俩人的形象和气质实在是判若云泥。不过,陈总还是以礼待之,俩人的对话极其简单。
“求你办个事儿,能不能把那老吴家的人给搞定?”
“你想出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