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银子交出来。”
“……”
不止马千户,几个锦衣卫都愣了。
他们哪里会知道一个钻钱眼儿里的人是一副什么德性?又怎么可能想象得到,在这种双方对峙的关键时候,那小子竟然会像一个土匪路霸似的,来不来先直接要钱?
马千户咽了咽口水,慢腾腾的,掏出怀里的钱袋,偷偷向手底下的人使眼儿。
“诺,全给你了。”
“哎,怎么不像个贪官?”夏初七掂了掂钱袋,不太满意。
一转头,她剑身一压,望向了另外几名正准备蠢蠢欲动的锦衣卫,“别耍花样儿啊,想逃过你家爷爷的眼睛,那可不容易的。你,你,还有你们的,叫啥名儿来着?叫啥羊,叫啥猪的……快点快点。通通都把银子给掏出来。要不然,爷爷就杀了你们的头儿。”
啪……
啪……
很快,又几个钱袋丢在她的面前。
夏初七拿脚把钱袋一个个勾过来,盯住那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捡了放在怀里,这才满意地勾起唇来。可是,即便已经拿了他们的银子,那日她在棺材里的仇,还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报了。那不太符合她睚眦必报的个性。
“好了,银子收到,游戏正式开始。”
一听这话,马千户的脸更黑了,“你到底要怎样?要杀要剐,你他娘的来啊。”
“不杀,我也不剐。我就喜欢玩你们,怎么样?你,还有你们几个,都把衣服给脱了,跪在地上,大家一起唱……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敌敌畏的来吧。”示范性的唱了两句,她拧着眉头大声命令马千户,“让他们速度点儿,要不然就割了你的耳朵,卤了来下酒喝。”
“你……”
看着马千户变绿的脸色,还有那几个人完全愣掉的表情,夏初七心里头爽利得紧,那报复的快感来得十分猛烈。
果然,还是收拾别人最为爽快,怪不得赵贱人那么热衷于这项活动。
心下忖着,她手上的剑往下一移,笑得诡秘。
“我数到三,他们要还没有行动,我便一刀阉了你,那你便可以直接升职去宫里头做公公了……”
嘴唇颤抖着,似乎是被她给逼到了极点,那马千户也算是一个有血性的汉子,狠狠闭了一下眼睛。
“士可杀,不可辱。兄弟们,不要管我,给我拿了他,回去向大都督交差。”
“你好勇敢哦。”指着马千户的脖子,锋利的剑身往下一压,便有血珠子冒了出来,在他吃痛的抽气声儿里,夏初七转身笑望着那几名锦衣卫,“你们确定?脱,还是不脱?”
这些人平日里也是耍横耍惯的,收拾别人更是毫不手软……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遇到过,抢了钱,还要人家脱衣服,还要再唱歌的。
“王二,朱三,你们几个上来啊,不要管我,上啊……”
马千户平日应该是有些威望的,也基于这样的原因,那几个人害怕夏初七真正的伤害了他们的头儿。安静了一瞬,在她似笑非笑的犀利目光之下,那个叫王二的猛的一下脱了外头的衣裳。
“娘的,脱就脱,大老爷们儿,还怕脱个衣服?”
他一脱,往地上一掷,另外几个都纷纷脱了。
夏初七笑眯了眼睛,“继续脱,边脱边唱。唱你们是害虫……快点!”
“我……我们是害虫……”一个人小声唱了出来。
马千户额头都是冷汗,低垂着脑袋,声音有一些悲伤哽咽,“兄弟们,你们这又是何苦?我马仁义受侮辱也就罢了,怎能让你们跟着我受侮辱,怎么能让咱们锦衣卫受这小子的如此侮辱?”
几个人的妥协,击垮了他心里头的最后一根稻草,尤其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郎比划着脖子威胁下属脱衣服,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下一瞬,那马千户二话不说,便往夏初七剑身上撞去。
可她哪里会给他机会?
“死都不怕,还怕被人侮辱?”
惊了一下,她飞快的扼住了他。
虽明知这些人是死对头,如果自个儿落到他们的手上,他们对付她的手段,指不定比这还要狠得多。可她还真就干不出这种欺男霸女的强盗勾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