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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元吉如此说,李芷婉只能同意,言道四弟,我虽为主帅,但你是监军,有权如此,那么你率三千轻骑追击,郭刺史率三千人马策应,你们二人相距不得超过三里,我率大军紧随。切记不可深入,只需紧追即可。”
李元吉听李芷婉下了命令,当下一喜,抱拳言道诺。”
潞州的雪下得更疾,地上大雪盈尺,积得已是没过了脚面。马蹄子踏下就是一个冰坑。
大雪纷纷,天地之间一片苍茫,风刮着雪花直往士卒的脖子里钻,更叫寒气入骨,远远望去人与马身上,不多时就堆起了层雪。
明亮毫无暖意的太阳挂在了天边,阳光照得雪地之上,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璐水已是渐渐远离身后,现在幽州军已是霍山的群山之中跋涉。
李重九按马当下问道后军如何了?”
一旁薛万彻言道与唐军交手已有三次,额托统军且战且退,唐军只是小股突骑,不足为惧。但对方一直紧咬在我军身后,我军后卫与其前锋,常常相距不足一里。”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看来唐军是铁了心要追击我军,不肯让我军顺利返回晋阳,对了,唐军追击的将领是谁?”
“是齐王李元吉。”
“上谷公,晋阳疾报!”
“念。”
“尉迟大将军疾报,李世民并隰州总管李琛,太原道行军副总管张纶。永安王李孝基、工部尚书独孤怀恩,陕州总管于筠、内史侍郎唐俭。以及大将秦武通,桑显河。率唐军主力五万人马,从柏壁沿雀鼠谷险道进发,直逼太原郡而来。”
李重九言道英贺弗在做?”
“英贺弗统军,已收拢麾下番骑,沿途阻击,不过唐军兵势极盛,英贺弗统军只能且战且退,阻扰其行军之速。尉迟将军请上谷公,速速返回晋阳。”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我明白了,传令下去,士卒只携五日干粮,其余尽数丢弃,轻装前进。”
“诺。”
李重九将令一下,幽州军步卒当下朝璐水不断丢弃多余的粮草,如火石,解结锥,铁马盂。布槽等皆是随路丢弃。
幽州步卒加速向晋阳而去。
这日,额托,乌古乃,薛万均三人在潞州一山谷。伏击李元吉,郭子武的追兵,双方恶战一场。各自伤亡了数百人。
待李芷婉主力抵达后,三将当下立即率军撤退。
李重九乘两军激战间下令步卒在山间扎营。
正所谓行者为军。止则为营。
李重九在山间设下七营,六营环绕中军。宛如六出之花,道旁高地再射一营,以强弓硬弩控住来路,此乃是后世武经总要中下营之法,但这时已是广泛所用。
营垒之间拒马枪,铁蒺藜隔开,在中军处将大车围绕一圈,扎成圆阵。
下营之后,除了四分之一之人戍卫警戒外,其余人尽数休息。
深夜三万追击的唐军,尽数赶到山边。
满满山道之上,唐军前簇后拥,络绎不绝,而前方山岗之上,战马仰头喷出粗气,咬着马嚼,轻甲骑兵聚集在平阳公主的将旗之下,前往望去人马重重。从夕阳晚照之下,唐军戍黄色旌旗映衬在雪地之上,铠甲流光,一片杀气腾腾的气势。
山岗对面,幽州军大营,一览无遗。三万唐军正虎视眈眈。
李芷婉从山岗上望去,但见幽州军营垒相叠,营帐重重如山峦起伏一般,眉头微微一皱。
李元吉亦是一副血染战袍的模样,言道三姐,我军主力已尽数赶到,你看是否乘敌军刚刚下寨夜袭?”
李芷婉用剑鞘一指言道敌军列阵有序,全无破绽,若是夜袭,反而是我们吃亏。”
李元吉笑道三姐,你太过忧心了,你看敌军沿途抛洒粮草,已是丢盔弃甲,如丧家之犬。正好乘机夜袭,成就大功。”
李芷婉言道这可能是敌军示弱诱敌之计,殷开山之前败于璐水,真是中了李重九添兵减灶,其人马虽撤过璐水,但留在河岸边尽数都是精兵。你需引以为戒。”
李元吉颇为不服气,言道殷开山只是庸才罢了,你与他不同。”
李芷婉言道殷开山并非庸才,何况如此恶劣的天气之中,本就不适合追击用兵,士卒不耐于久战,一旦野外受伤,普通伤口就容易致死。”
李元吉言道几个田舍汉死了,又没……是三姐,你不愿意与李重九一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