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衙门前的鼓被敲响了,众人的心都一抖,抬眼望去,却是安修之,此时,安修之一脸肃穆的敲着鼓,一下一下的,清晰而分明,却仿佛敲在了人心之上。
之后王继善冲着面前的县父母李致正鞠躬道:“县父母大人,我是书院训导,学子俱在我的训导之下,春有鸟鸣,夏有蝉鸣,秋有虫鸣,天下不公,自该有人鸣,还请县父母大人为我们递书。”
“训导……”
“安兄……”
颜生,宁采臣,安修之等人大叫。始知之前是误会王训导了。
便是之前因着安修之跟阮家的关系,而把他排除在行动之外,也有些小人之心了。
阿黛此时看到老爹的行为,却不免有些担心,毕竟这种事情有时什么事也没有,有事却又很可能要人命的,而老爹此举,等于他成了带头人,如此,若是上面要追究的话,那大体的责任怕是要由老爹和安修之承担了。
连忙运用气机探自家老爹的脉相。
老爹的脉相,寸口脉洪而弦,大而散,此正是退位这脉相,也就是说,老爹的训导怕是做不了了,另外还可能会有几日牢狱之灾,好在,并无性命之忧,这就够了。
阿黛松子口气。另外,爹的脉相还有逢贵人,如得贵人相助,则是柳暗花明之相。
近的,并不会有什么大事。而远的,暂时还看不出来,虽有几日牢狱之灾,但最终也能安然无恙,这就够了。
阿黛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阿黛又探了探安修之的脉相,为潜龙在渊之相,怕是安修之要沉寂好一段时间了,想想前世安修之可是继赵拓之后的钱塘第一才子。
十九岁中举,二十岁得状元,风光无限,而现在,由于阮秀的插手,安修之的命运可比前世要坎坷了。
不过,想来真金不怕火炼。
“李大人,众学子心意拳拳,你不如就成全了吧。”就在这时,沈槐亦正了正衣冠,走到王继善的身边,两人并肩而立。
怀王弃屈子,憔悴楚江湄。
终然葬鱼腹,终古耀文词。
千年洛阳客,作赋不无讥。
谓当弃之去,览德乃下之。
君臣本大伦,当以恩义持。
如皆轻合散,是与涂人夷。
灵均岂愿沉,深意实在兹。
傅怀终泣死,何亦拳拳为。
沈槐不由背诵起这首纪念屈原的诗,想当年,秋风起,帝师于老先生被贬出朝堂,他那时正是六品御史,慷慨激昂,同样也是上书朝堂,最终被贬为钱塘教谕,如今回想起来,这十多年,颇有一些壮志消磨。倒不如这些学子了。
圣人云:明知不可为而为。
沈槐的加入,则让众学子更是昂仰。
“好,我接下了,立刻八百里加急,直送京城御史台。”这时,李致正正了正衣领,然后双手接过书信,看过之后,便盖上了他的私印,叫了衙差,八百里加急直送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