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嗷,咕嗷——
早晨的阳光十分明媚,照得海面波光粼粼,广阔蔚蓝的大海天空间,一群白灰色海鸥扑棱着翅膀,尽情地翱翔。
一艘载重近500石的中型三桅帆船徐徐行驶在海面上,掀起浪花朵朵,船身雕刻着代表东饶齐家的麦穗图腾,随风飘扬的帆旗上写着三个金色大字“金谷号”。
呼,海风真是让人舒服!辛烈站在船头,感受着海风的吹拂,金谷号已经在海上航行半个多月时间了,还有不到一周时间,就要到达巨岩城!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在等待着他?
“哈哈哈!辛烈。”人未到笑声先到,辛烈转过身,只见走来的人正是巴鲁船长,他长着一张国字脸,胡子刮得干净,鼻梁往左脸有一大道刀疤,中长的黑发束成了一条马尾。据辛烈观察,巴鲁船长很喜欢他的马尾,更喜欢别人赞他英俊,之前见辛烈缠了道蓝色额箍,看起来挺帅,他就琢磨着也要缠上一个。
“愣站在这里做什么啊!”巴鲁船长满脸爽朗的笑容,过来就拍了辛烈肩膀一记,力道完全不加在乎,好在辛烈身强体壮,换了别人,或者就被他拍得摇摇欲坠了。
因为提防银钱被劫抢,在基诺总管的安排下,辛烈是个去巨岩闯荡的穷农人,也接了船上的杂工以减轻船费。这段日子里,辛烈十分勤奋,又非常机灵聪明,所有东西都是一点就通,加上读过书识些字,巴鲁船长实在太欣赏这个小伙子。
咕嗷——
“这些鸟倒是好叫!”巴鲁望了天空那些海鸥一眼,有些不满地道:“一早就吵醒我,奶奶的,我差点就亲上了啊!哎,对了,你在做啥?”
辛烈笑了笑,不知是跟着这个有趣的船长多了,还是心情舒畅,他最近也整天哈哈笑,道:“我只是在想巨岩到底是什么样子。”
“想只鸟!过几天你不就能看到么?”巴鲁又是一阵大笑,说归说,他还是思索了起来,尝试描述一番:“巨岩还算不错啦,唔……景色很漂亮,路很宽敞,楼房很高,市集很热闹,呃,很大……不但城大,女人的这里也大。”他双手往胸前托了托,满脸暧昧的模样。
辛烈笑着点头,道:“我也喜欢大的。”
“大的好,大的好!”巴鲁顿时仰天大笑,这小子就是对他的脾气!船长笑道:“不过小子,你在城里做工没什么意思的,还不如留在船上,跟我一起到处跑,多快活啊!你说有什么地方比大海更好?这条航线很安全!”
“船长,多谢你的好意,但不了,我想自己闯闯。”辛烈真诚地拒绝,巴鲁静下来打量了他几眼,问出一直存在的想法:“你准备去参加武者考核?”
辛烈沉默不语,他既不想欺骗爽直随和的船长,却又没有忘记答应了基诺的话。
“我知道的。”巴鲁毫不介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又认真道:“如果考不上了,混不开了!来这只船,前途照样大大的,你这小子讨人喜欢。”
“多谢!”辛烈重重点了点头,忽然想,爸爸妈妈曾经也是这样吧?迎着海风,前往一个未知的地方。他不禁问道:“船长,我一直想问你,你有没有去过鯷州?”
巴鲁早已习惯他的好学多问,什么航海罗盘怎么看,为什么帆船可以逆风行驶,什么叫坏血病,为什么吃蔬菜水果又会好,什么……简直就像想要当一个船长似的!但巴鲁喜欢教导别人,所以每次都会耐心相授,此时听了问题,他摇头答道:“没去过,那边的海很凶,我又不是什么鸟武者,这船又小,不敢去啊!”
“金谷号不行吗?”辛烈望了望周围,帆布被风吹得鼓鼓的,甲板稳如平地,前几天遇到暴风雨,船身都只是有些摇晃而已。
“当然不行!”巴鲁却一口气否定了自家的爱船,他扯了扯船头的桅索,那双粗眉皱起,“金谷号是只三桅帆船,要走鯷州的海,没有六桅你都别想!不然一个巨浪扑过来,所有人喂鱼。最好是什么鸟蒸汽轮船。而且啊!太多海贼海盗了,我几个兄弟都死在那边,逃回来的说,那些盗贼里一抓一把武者!”
尽管金谷号刻有齐家的图腾,其实只是这船是齐家制造出产的,也算挂在他们门下罢了,当然每年都要向齐家交付一大笔“保险费”,与那种帆旗打着图腾,又有武者坐镇的大船相比,差得太远了……
想起以往受的鸟气,巴鲁有点兴致索然,武者确实是一条更好的出路,可惜他当年没能通过考核。看着年轻的辛烈,巴鲁说道:“你要成了武者,倒可以跟别人去凑凑热闹,那里可多宝藏了。”他神秘地道:“我还有一张羊皮卷藏宝图呢,是前些年我那兄弟花了大力气找到的,武者都眼馋!”
见辛烈微微瞪了瞪眼,船长更加一脸得意,嘿嘿道:“听说有个什么遗址啥的,我倒是对那里有多少财宝最感兴趣,不过那家伙不敢再去鯷州了,自然就用不上啦,我就把它买了下来收藏。”
看到辛烈不禁心驰神往的样子,巴鲁突然大笑起来,似乎捉弄成功:“我才花了一金,鬼信有什么宝藏,我就是见它手工精致,挂在船长室好看,哈哈哈哈!”
“嗯……”辛烈失笑点头,也许有,也许没有,没有寻探过,谁都不知道。但是以后要去鯷州自由航行,看来需要自己买只大船才行,那意味着要很多、很多的钱。
……
咕嗷,咕嗷——
一群群海鸥低空飞翔,天空湛蓝,大海的一端不再宽松,一艘艘大小船艇让海浪涟漪相互交叉,金谷号经过二十一天的航行,终于驶入了巨岩城港口!
“准备靠岸,准备靠岸!”甲板上一片忙碌,巴鲁船长走来走去,大手四处指挥,水手们齐齐动手收帆,让船在航道上缓缓前进。
远远就能望到一个高耸入云的巨大岩石雕像矗立岸边,一个衣着铠甲的男人手按长剑,未出鞘的长剑立地,他双手按着剑柄,双目闭合,仿佛静静守护着这座大都城,也不清楚是谁,那么的威严、那么的慑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