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句“计时开始”,整个东京那一瞬间仿佛都寂静了。东京内看见新闻的人们在停顿了几秒,然后开始交头接耳。
“什么炸不炸弹的,现在的小孩儿可真有意思,整蛊都整上电视台了。”
“谁说不是,现在的小孩儿啊,啧啧啧。”
“有没有可能他是玩真的?”
“你看他那个年纪,也就十五六岁大吧,上哪儿摸到炸弹?东京治安虽然差,但也没差到小孩儿也能摸炸弹的地步吧?”
“那他身后那俩主持人?”
“说不定就是恶作剧整蛊,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综艺节目不都经常这么整蛊吗。”
或许是水谷翔太年龄实在太小,15岁,又穿个不合身的黑西装,看着就像中二病没过,所以大部分人都没有察觉到这通消息背后的硝烟。
甚至还有一部分人将这事当成个乐子发到网上,在简介上写着建议水谷翔太去考一个演员,今天的演技多少有些尴尬。
然而这样欢乐的气氛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
几乎是人们前脚视频发在网上,后脚消息提示音就在东京街头叮叮咚咚作响。
“啊,手机来消息了,是真的要选吗?”
“卧槽卧槽,我的手机也来消息了!”
“我的电脑!我没写完的程序!”
“妈的我ppt才做完一半!”
“不是,这小孩儿要来真的?!”
……
各式各样的惊呼声夹杂着手头事情被打断的哀嚎声,在东京的大街小巷里此起彼伏。
而警视厅之内,平岛阳盯着电视屏幕,脸色煞白。
电视里那个男孩儿身上的黑西装外套有些大,有些皱,让他穿着这衣服平添几分好笑的味道。但平岛阳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八年前水谷邦彦的葬礼上,他送给水谷翔太的西装外套。
而且男孩儿的玫红色眼睛也十分特殊,这么多年来,他见过的玫红色眼睛,除了水谷翔太,大概也只剩下赤司征臣。
少年的脸上还能依稀看出他父亲的样子,但下巴尖小,鼻子线条柔和,与水谷邦彦并不相似,约莫是遗传于母亲。
这样长相温柔的男孩子,在校园里也许会被奉为校草,也许每次情人节都会收到许多巧克力,总而言之,应该度过快乐的学生时代,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怎么是水谷翔太?
他怎么过去的?
而且他为什么没去上学?
“呼吸。”伊达航大早上就临时组队和萩原探案去了,所以此刻是松田阵平走过来,伸手掐住他的人中。“你快把自己憋死了。”
松田阵平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看着平岛阳的眼神里确实有着担忧。
平岛阳咳了两声,慢慢缓了过来。
可他看着电视机里的影像,还是觉得自己好像让人当头给了一棒,耳鸣严重,连带整个大脑都成了一团浆糊。
平岛阳瞪着电视屏幕,如果视线拥有热度,那他或许现在就能把电视机瞪穿。
所以到底为什么水谷翔太为什么会出现在电视台,还扬言要搞什么恐怖袭击?!
此时此刻和平岛阳表情相同的,还有七年前的那些老同事。
“那是翔太吧。”神宫脸色难看,“这孩子要干什么?他对得起他父亲吗?”
“别这么激动,说不定就是一个恶作剧呢?”有其他警官反驳他,“那孩子那时候就讨厌媒体,说不定今天就是恶作剧。”
“可你一点底气都没有啊,”神宫苦笑,“你自己听听你反驳的语气,弱得都没脸见人。”
警视厅也陷入沉默。
其实他们也都知道,那些反驳不过就是自我安慰。能到这种地步,压根不是恶作剧能解释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