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和李沧很识相,整顿饭都在自顾自聊自己的,说的全是千溪半懂不懂的话题。什么“转会期”啊,“签字费”啊,这个俱乐部把那个选手挂牌了,那个俱乐部又把这个选手挂牌了……
虽然完全插不进话,但是千溪小朋友一点都感觉不到失落,视线锁定在徐即墨身上。
偏偏那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摸了摸她还在发烫的额头,开启训导模式:“偷偷跑出来的?”
她点头。
“出来的时候有没有跟家里说?”
她摇头。
“现在说。”
千溪晃着自己黑屏的手机:“不是我不想说啊,是我昨晚没注意充电,手机没电了。”
他把自己的手机交到她掌心。
千溪闭上眼深呼吸:“你做好准备哦,我偷偷溜出来再成功偷偷溜回去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偷偷溜回去被发现,挨骂的概率是百分之七十;偷偷溜出来之后良心发现跟家里电话报备,挨骂并且被关紧闭的概率是百分之一百。”
“哪里算出来的概率?”
“因为当面卖萌比较有效果啊……电话这么冰冷,她们看不到我真诚的大眼睛,一定不会原谅我的!”她眼神神秘莫测地威胁,“想好了咯。打完这个电话,接下来一个月你可能都见不到我了……”
徐即墨完全不信任她“理性分析”的结果,坚持让她报备。
“好吧。”她举起他的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拨,一边轻飘飘地说,“既然你想让我拨我就拨咯。到时候不要后悔昂~”
电话接通。她自报完家门,立刻把手机放得离耳朵半米。连隔了一张饭桌的李沧和城阳都能听到电话里愤怒的女声——“你还知道回来?!”
为了不让kg众人见证一桩家庭惨剧,她粉饰太平地向他们挥挥手,小跑去餐厅外的露台上接电话了。
暴怒的叶母骂了她整整十分钟,终于才在她“手机快没电了”的谎言下成功挂断电话。千溪坐在露台的角落,呼吸吐纳,消磨被臭骂一顿的郁闷感。
徐即墨推开露台的门,才看见角落的她。
穿着白色小裙子的千溪小朋友用一个别扭的坐姿在栏杆旁边团成一团,像一朵幽怨的小白云。
他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将她扶起来,千溪先像一只考拉一样,抱住了他的腿。
“不要。”她说,“不想进去。”
“这里有风。”
千溪后仰着躲开他想摸额头的手:“加重病情才好啊。不继续生病卖可怜,就要真的被禁足一个月了。你们不是只放一周假吗?”
他柔声说:“不放假也可以陪你。”
“不要,不放假的时候,你每天的生活就是训练训练训练!我想做一点别的事。”
“想做什么?”
千溪好像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事都很想做。”她仰着一张楚楚可怜的巴掌脸,说,“你们都放假了,不干脆在这里多玩几天吗?我今晚不想回去了……”
他的眉头果然皱起来了。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加上父母的态度,不尽快把她送回去就不错了,她还打算在这里玩几天?
千溪霍地一下站起来,拍拍裙子,一副先斩后奏了还毫无悔意的样子:“不管。你以为我为什么被骂得这么惨呀?因为我骗我妈说我人在普吉岛,没有一个礼拜回不去。所以这段时间你不收留我,我也会去别的地方找人收留的。”
反正都要被骂,她可是很会利用时机产生最大效益的。
徐即墨算是明白,她和家里的沟通问题为什么会这么严重了。
这个撒谎成性的小孩。
恰好,李沧和城阳也想在这边玩一圈儿,留一对情侣去办理入住,他们知趣地去逛景点了。千溪吹了一中午的风,烧得昏昏沉沉的,吃了退烧药后在酒店睡了一下午。徐即墨则暂时征用李沧和城阳的房间,开了一下午的视频会议。
每年的ti结束之后,都是一年两度的转会期,比起上半年的人员微调,下半年的这一次是则是圈内地震式的调整。每一个俱乐部都在到处挖人抢人,甚至在ti还没开始打的时候,转会的战争就已经打响,许多知名选手都收到了俱乐部或明或暗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