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指着被子上的几处血痕。
“这种就是喷溅血迹?这种则是流淌血迹。我的父亲告诉我?从血迹形成的动力角度为参照?可知死者死前的状态。类似这种呈圆滴状的喷溅血迹形成?说明凶者当时处于静止状态。”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
不明就里,但觉得她很厉害?很会编。
时雍不管别人的看法,直起身来,指了指架子床的四周。
“诸位再看看现场。若非蒙在被子里自尽,床边的其他物件上肯定也会有这种喷溅血迹形成,而非只有被子里才有。一般来说,现场遗留的血迹短时间很难清理干净,从向参将死亡的时间推断,凶手也不具备打扫现场的机会。”
她肌肤白皙干净,一身少年郎的打扮显得俊美如玉,脸比普通男子要小一圈,看着柔弱纤瘦,目光却暗藏锋芒,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
房里突然安静下来。
稍顷,一个将领模样的中年壮汉摸着下巴,极有兴趣地托着下巴问她:
“捆绑双手如何自尽?如何用力?宋侍卫可有说道?”
时雍朝他略略一笑,唇角微挑,晶亮的眼里带着若有似无的讥嘲。
“这位将军问得好,你若感兴趣,等下小的可以帮你尝试一下怎么用力。”
说罢,她扫向人群,正色道:“诸位可以上前看看,捆绑向参将双手的绳子,看着牢实,其实是可以拉动的活结。再看这一截绳头,上面还有未干的唾沫和他咬过的痕迹。”
四周鸦雀无声。
这小儿看得也太仔细了。
她不提,别人不注意。
这一说,果然如此。
那个将军放下支手的下巴,也不调侃了。
时雍往后走两步,缓缓转头望向赵胤。
“大人以为,我说得可对?”
这一回眸,莞尔一笑,那风情,让看到的男人们目光一直,心里暗自惊叹。
妩媚感出现在男子身上居然也不违合,还平添了一些灼人的英姿。
怪不得赵胤会宠他入骨。
这般风情,是男是女重要么?
赵胤眉头皱了皱,没有回答时雍的话,而是转头望向在场那些质疑的人。
“诸位对宋侍卫的说法可还满意?”
这不是询问,是当头挥过来的大棒。
纵使还有疑惑,谁又敢问?
“大都督,是末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宋侍卫的用心了。”
“标下有罪。”
一个比一个快地抢着道歉。
不等赵胤开口,时雍已是恢复了脸上的笑颜,朝众人一一拱手,然后双手一垂,低眉顺目地向赵胤行礼。
“多谢大人主持公道。若不然,这污损向参将的恶名,小的今日就洗不清了。”
赵胤眉梢一扬。
此女当然狡诈又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