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不以为意,继续道:“从那之后,每次朝堂上我所提的建议,他都会持反驳状态,可是父王又特别信任他,且我还暗自中查探出,他一直以天神的身份自居,国都城内大部分的百姓,都拜入他的门下,信奉他,在小小的天师府,俨然是一个王的身份自居。”
“殿下是觉得……”
“不说这个了。”他突然转移了话题,转身从一旁的衣架上拿起庄墨的衣服道:“既是要出门,就该换好衣服,来吧。”
他这个样子,倒像是想要为庄墨穿衣服,庄墨忙拒绝道:“殿下,这样做不可。”
“有何不可?”秦淮淡淡反问道:“从前你也不是经常给我穿衣服?”
“君臣有别。”
莫明不知哪里来的怒火,在这四字从庄墨口中说出后,秦淮没来由一阵恼火,但是在庄墨面前,面对这这张脸,他又实在是发不下去火,只得将这莫明的怒火在心中转化没了,郁闷道:“对于我来说,没差,你我之间就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是朋友,而非君臣吗?”
庄墨再次沉默。
“你若是再急着和我划清界限,我便恼火了啊。”秦淮铁青着脸,洋装怒气,这样庄墨倒也不好再拒绝,只得任由他这个尊贵的太子,为他穿着衣。
没有多久,门外小全子便走进来,行了礼之后道:“回殿下,事情已经办妥。”
秦淮问道:“可看清楚了,是谁的人?”
小全子道:“奴才瞧的真真的,是府上刚选进来的福子,今日咱们的马车刚刚从府上出来,他便一直在暗中跟着,见到咱们进了这里,便一直侯在外头,期间有天师府上的人同他碰过面。”
秦淮冷冷一笑:“果真是他的人。”
小全子问道:“殿下要拔掉吗?”
“留着吧。”一直未说话的庄墨开口道:“既然他能安插一个,除掉这个还能安插第二个,第三个,与其今后将时间浪费在找探子的身上,不如留着他,多多注意些就是。”
秦淮道:“我也是如此想。”
庄墨撑着身子站起道:“那,咱们就走吧。”
小全子道:“殿下要随先生一起去天泉山吗?奴才怕既然有人跟着,天泉山的事……”
庄墨看了秦淮一眼,悠悠的开口道:“他想跟着,就让他跟着吧。”
止灵国的天气比起南安的天气要寒冷些许,出门的时候秦淮想起郑太医的话,在门前时,他拉住庄墨,将庄墨散落在背后的披风帽子为他带好,厚重的棉披风犹如被裹了一层棉被,庄墨也没有拒绝,朝他轻然一笑,待做好这些,随着他一同上了马车。
天泉山与止灵城相隔有半日的路程,行至天泉山山下,山道上崎岖难行,越往上头,道路几乎越窄,只能容下一辆车的宽度,在经过半山腰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秦淮掀开帘子问道。
小全子道:“前面不知是谁家的马车坏在那处,挡住了去路,我这就去瞧瞧。”他说着便下了马车,往前方跑去。
不大一会,小全子便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在马车前道:“太子殿下,是太傅府上的二小姐,去天泉寺的路上,马车轮子坏了。”、
秦淮对庄墨道:“我先下去看看,你就待在这里别动了。”
庄墨点头。
秦淮下了马车,果真瞧见太傅府上的二小姐,着一袭淡蓝色衣裙,由丫鬟扶着往这边来。
两位女子走至秦淮的身前,盈盈一拜道:“慕容然见过太子殿下。”
等她们行完了礼,秦淮方问道:“马车坏了?”
慕容然歉然一笑:“抱歉,阻了太子殿下的路,我已经着人回城去请人来修了,可能要耽搁太子殿下一会了。”
秦淮目光遥遥的望向前方已经坏掉的马车道:“这里去往都城要半日的路程,怕是请人回来,天色也要黑了。”
女儿家本就脸皮薄,听秦淮如此说,慕容然心中更加抱歉,原本白皙的脸色涨了通红,但是她此刻又确实是阻挡了秦淮的去路,也不知该如何去回应。
然,就在她踌躇,为自己阻碍了秦淮的去路而懊恼时,却突然听见秦淮问道:“太傅府上,应该不缺一辆马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