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接一声的哀求,终于触动了部分人的恻隐之心。
“艹!”一个浑身腱子肉的壮汉骂了句脏话,大跨步跑到车边,“我来!还能放着人命不管了?”
有了一个动手的,其他人也被带动了起来。
众人拾柴火焰高。
嵌死的车门被蛮力打开,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昏迷不醒的楚危光抬出来。
“快往后退!”
一群人仓惶退后,刚跑出不到二十米,就有一声炸响传来。
“……幸好退的快。”
有人看向被爆炸波及的重型越野,疑惑问道:“越野车里的人是不是没下来?”
“……好像是。”
“那这……还能活吗?”
周宛然却压根顾不上去想越野车的车主能不能活,只是将颤抖的手指放到楚危光鼻端,确定还有气息后才忍不住痛哭出声。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赶到。
周宛然浑浑噩噩的跟着上了车。
“姑娘,你这伤的也不轻,我先给你消个毒吧?”一个空闲的护士轻声询问。
周宛然摇了摇头,看向正在被急救的楚危光。
“他……会没事的对吧?”“……”护士欲言又止。
周宛然咬了咬下唇:“他会没事的。”
她突然就想起了楚危光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真的爱逾性命的时候,保护对方是一种本能。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被楚危光保护了。
接下来的时间对周宛然而言堪称度秒如年。
六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只是草草包扎了下伤口的周宛然踉跄上前:“医生,他……”
“伤势太重,如果三天之内醒不过来,以后恐怕就……永远醒不来了。”医生叹气,“而且他左边肢体受损严重,就算醒来了也……”
周宛然一阵晕眩。
楚危光被推进重症监护室,周宛然没法陪同,只是揣着颗仿佛在油锅里煎炸过的心去处理事故后续。
“……越野车的司机……死了?”
这怎么可能?
她当时分明看过,车祸的撞击对重型越野的损伤非常有限,司机怎么就死了?
负责处理后续的交警叹气道:“他是酒后驾驶,而且没系安全带,车祸时不知道为什么,连安全气囊都没弹出来。”
各项因素叠加,这司机硬是在百分之九十能活的概率下勇敢奔赴了另外百分之十的概率,成功把自个儿给作死了。
“这场事故是越野车全责。”交警道,“您这边还有什么疑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