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的他就像是数学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题,还是超纲超难解的那种,而她没有任何头绪。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过什么,会让他产生她喜欢他这样的错觉,甚至不管她如何解释拒绝,他都觉得是出于女生的矜持,不好意思害羞的推脱之词!不可理喻到令人抓狂!
什么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这便是最好的解释。
这场离奇的闹剧,他自导自演,自个给自个加戏加成了习惯!但这出八点档狗血剧到底怎么演总要问问她这个当事人愿不愿意入戏吧!
“张泽宇,我再说一次,我,蔺音尘不喜欢你!不是什么女孩子的口是心非,也不是以退为进的手段。当然如果,在你看来,只是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那便算喜欢的话,我也无话可说。”蔺音尘的音量很轻,带着一种家长面对熊孩子时的妥协与无奈。
“蔺音尘,你给我写过情书的,那难道也不算嘛?”张泽宇瞪着她,满眼愤愤。
“嗯?”这下换蔺音尘彻底蒙圈了。
她什么时候,给他写过情书了,啊不对,她什么时候给人写过情书了啊!
“你居然还给他写过情书?”靳曜敛眉低头望着茶杯里清澈的茶汤,轻笑道,“那什么时候记得也给我写一封!”
蔺音尘瞪他,大神,咱能不添乱嘛?
“我真没有,我自己写没写过还能不知道啊!”她轻嗫着下唇,吶吶细语,皱着一张小脸死命摇头!
“大一下学期,你夹在外国建筑史课本里的那信封。”张泽宇恶狠狠地剜了那人一眼,居然当着他的面要蔺音尘写情书给他,真当他不存在啊!
“外国建筑史?”蔺音尘愣,随即脑中灵光一闪,陡然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那个时候大神好像刚刚要出国,然后因为她需要提前修学分,大哥就帮她从一个好朋友那借了一整套的大二课本,还言明,人家短时间用不到了,让她暂未保管。
而那本外国建筑史便是其中之一。
现在想想,大哥那个短时间用不到的好朋友应该就是大神吧,所以……那封情书其实是大神的?
“那封……信,署名写了给你的吗?”蔺音尘抿了抿嘴唇,试探着开口问道。
“什么意思?蔺音尘,难不成你还写了很多那样无署名的情书嘛?”张泽宇双手撑着桌面,骤然逼近。
蔺音尘僵在那,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愣愣地看着距离她不过三指的这张脸,眉心微蹙,啧啧,这鼻头该去去了吧!
靳曜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既然无署名,这位同学何以断定那情书就是音音写给你的呢!”
“音音?”张泽宇直愣愣地盯着蔺音尘咬牙重复,随后抓起桌上的茶杯又猛灌了一杯,这才猛地转身,定定地望着靳曜,挑衅道,“小子,你到底是谁!别跟我整些虚头巴脑的,就算情书无署名又怎么样,有本事我们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靳曜身子往后一躺,整个人半靠在椅背上,神色倨傲地微抬眼脸,嘴里轻声冷哼,“这年头,世风日下,挖人家墙脚都这么理直气壮的嘛!”
蔺音尘默,无声地翻了白眼,你才是墙脚,你全家都是墙脚。
“靳……曜师兄?”张泽宇这才看清靳曜的眉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居然是那个人,“你……回来了?”
“怎么,我不回来,好让你有机会公平竞争嘛?”灯光下,靳曜的眉眼瞧着居然有几分锐利!
蔺音尘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尼玛这都是戏精啊,他们其实都是表演系的吧?
“对不起!“张泽宇突然向着靳曜行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礼,咬着牙扔下这三个字,随后转身便跑了出去。
路灯下,他高大的身型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随后又很快被夜色吞没,消失无踪。
大神的战斗力,果然厉害!
蔺音尘收回注视的目光,长松了口气,轻拍着胸膛庆幸,虽然过程有些一言难尽,但幸好结果差强人意,经此这遭,张同学应该不会再自讨没趣吧!
“谢了!”
“不用,有空写封情书给我就成!”某人轻飘飘地丢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