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脸少妇一脸的惊慌,显然也是想到后果,但她心急之下又想不出什么措辞可圆过去,一时间竟慌得蓄了泪。
柳王妃心里叹息,果然这段三不是好惹的,表面柔柔弱弱仿佛说一句便落泪,但其实腹黑毒舌得很,真是有段相的几分风采了。
“好了,咱们好不容易出来玩,被风一吹都不知说了什么了?我看那边的草竟还绿得很,可能会有水源。咱们过去瞧瞧。”
柳王妃作势要打马离开,圆脸少妇眼露感激之色,眼里的泪水也憋了回去。
可惜有人不给面子。
最先开口的柳眉少妇却是冷冷道了句:“杨郡主,可还记得你的卓哥哥?”
杨念慈顿时想开口骂,杨铁兰黑了脸。
柳王妃更是心里爆粗口,这人是不长脑子吗?给她记了一笔,发誓以后不再往来,这种没长眼的东西只会扯后腿。若不是顾忌着名声,自己真想喊人拉了她下去。
柳眉少妇又逼问了上来:“杨郡主可知如今卓家过得是什么日子?难道就像那书上写薄性人一般,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露出一个讥讽鄙夷的笑:“想当初,杨郡主天天跟在心上人后头,挨打挨骂也只会唤声好,自己作践到泥地里乐意被人踩。这才几天啊?杨郡主眼里心里就只得余探花了?我都替你以前扔下的脸皮子可惜叫冤。”
柳王妃已经给下人使眼色,要将人哄走了。
杨铁兰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黑,黑了又白。可她不善言辞,只紧紧咬着唇。握着马缰的手都哆嗦的爆了青筋出来。
杨念慈跟她两马并了起来,伸手握着她的手,侧到她的耳边低低道:“别生气。等着姐下黑手,你先跟我说,这人是谁?”
杨铁兰听她开口说话,声音冷得掉渣子,忽然就想起当初她两次出手收拾的那些跟某人一起作践自己的人生不如死来。心神稳了稳。没避讳着人,开口道:“她是卓夫人亲妹的女儿,是那个人的表妹。”
柳眉少妇坐在马上冷笑。仿佛杨铁兰是多么卑贱的人一般。
卓府能凭着与武宁侯府的婚约活跃在京都的一流圈子里,他们的姻亲无不跟着也沾了光。仗着自己的亲姨母是杨铁兰的未来婆婆,她从小便在家里吃的开,得了门高嫁的婚事。姨母从杨铁兰那里得了好东西。也记得会送给自己些,而夫家有时候遇到些事。自己只要跟姨母一说,自然有杨铁兰上赶着来帮着解决。就仗着这些,自己在夫家也是不容人忽视的存在,荣光无限。
可现在。卓府已经掉落到三流世家还不止,竟然有在京都权贵圈里销声匿迹的样子。姨母跟自己哭诉,卓府内外不管是在官场上还是在经济上。一并遭到了狠狠的打压,怕是难留京城了。
想也知道这是武宁侯府的手笔。夫家自从此事后。虽然没厌恶丢弃了自己,可自己不是感受不到那种冷淡的,如今连手上部分的掌家权都被收了回去。
因此柳眉少妇对杨铁兰恨得牙根痒痒,不就是打了你一巴掌?受着就是了。闹出这么些事儿来,连累这些多人毁了好日子,还有脸再嫁?
这些人都将杨铁兰当做用惯了的工具,哪会去想什么是非对错?这会儿他们其实最想的是杨铁兰推了赐婚,重新跪到他们跟前任他们驱使吧?
杨念慈心里不屑的撇嘴,摆出一副知心姐姐的样子贴心道:“妹妹的心情,姐姐理解。”
众人…这是见鬼了吗?
杨念慈又贴心贴肺道:“老话说的好啊,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妹妹的表哥过的不好,妹妹这个贴心人不好受,因此迁怒了郡主,这个姐姐理解。”
理解你妹啊,柳眉少妇尖声叫道:“你胡说!”
杨念慈紧盯着她:“我胡说?我胡说什么?你一个出嫁妇人来为被抛弃的表哥来抱屈,不是有情是什么?”
少妇又尖叫:“他只是我表哥!”
“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嘛。”杨念慈眼睛鼻子无不在说你就别藏着了。
“你——”
“我胡说?让姐姐来猜猜,你表哥是个嘴甜能哄人的。你是看你表哥温柔体贴,长得又好,动了小女儿心思吧?把他想成了你的良人,想长久一生。但是你表哥却跟郡主早早定了亲,你再心有不甘也只能遗憾嫁人。但你放不下,平日里跟你表哥家多有来往,更是跟你姨母胜似亲女,因为你心里是把她当亲婆婆了吧?”
柳眉少妇气得哆嗦了:“你,你,你胡说…”
“等郡主退了亲,你心中大喜,你的心上人终于恢复自由了,可惜你已为人妇,注定错过。为此,你更是恼怒郡主,为什么不在你未嫁前退婚?为什么不早早成全了你们这对儿苦命人?”
柳眉少妇剧烈喘了起来,恨恨盯着杨念慈,又瞪了杨铁兰一眼,突然福至心田,激动的问了句:“我看你是惦记着你表哥余探花吧?自己嫁不了,就捡了这个破烂货给他,满足自己的私欲。果然人以群分,你和杨铁兰都是不知廉耻——啊——”
柳眉少妇惨叫一声,却是杨铁兰忍不下去,一鞭子冲着她的脸抽了过去。她虽然及时偏了头,可鞭子尾巴仍是扫过脸颊留了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