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难听的,给他一个消息,未必都能看懂其中的深意,西征之行至关重要,宁家还担不起此番大任。
最好的人选,还是得找一个了解西戎的朝中大臣。
在未寻到合适的人选之前,他不会将宁家的折子递给皇上。
虽对唐韵来说,或许能彻底地摆脱唐家,多出一条路。
但一码归一码。
他能给她其他任何补偿,可他不会为了她特殊去开一个先例,从前没有过,往后也不会有。
*
午后阮嬷嬷才回东宫,递给了太子一个小匣子,禀报道,“姑娘身子已经大好了,托奴婢送了殿下一样东西。”
听她没什么事,太子便没去接,让嬷嬷先将匣子搁在了一边,处理完了手头上的政务,天色擦黑了太子才打开。
面上的一封信笺已展开。
——多谢凌郎请来的太医,韵儿喝了药,身子已大好,正赌物思人,担心郎君也染了这相思,特意送上此物,以了却郎君的思恋。
脸皮越来越厚了。
太子轻声一嗤,脑子里瞬间闪过了那张狡黠的笑容,紧绷的脑子慢慢地松懈了下来,身子后仰,懒懒地靠在了椅背上。
掌心握住木匣子,拿开了面上的信纸,底下又是几封信笺,太子一一展开,都是大半月在觅乐殿缺失的信笺。
满满几页,全是诉着对他的相思。
太子忍着无聊,将那些信笺看完,目光不由又落到了蒋相送来的折子上,面上突地一讽,她脑子里除了这些情情爱爱,就没想过旁的了?
连徐美人都比她积极。
为了笼络皇后,不辞辛苦,将宁家人都给她接到江陵来了,她怕是还不知。
当夜太子给她回了信,只短短几个字。
“好好读书。”
读书能转移注意力,别整日只知道,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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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太子起来匆匆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难得赶去了上书房,
却没见到人。
问了一番,小顺子才回来禀报道,“今日早上唐家人递了信进宫,说唐大人不行了,唐姑娘刚才出了宫。”
太子:。。。。。。
她脑子是不是有病。
这时候回唐家,就她那位继母,还有那位败家子弟弟,她还能回得来?
不卖了她都算好的。
太子愣是被她蠢得胸口发闷,好半晌,才顺过一口气,同小顺子丢了一句,“去接人。”
小顺子急急忙忙地赶出宫去,一路打听唐家如今的落脚地,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唐家,唐家又死不认账。
小顺子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在唐家柴房内找到了人。
人接回来时,已经到了傍晚。
太子刚从乾武殿回来,才下了撵轿,便看到了身后驶来的马车。
太子也没急着进去,就立在门口等着。
马车停稳,小顺子翻身跳下了马车,放好了木凳,扶开车帘,好半晌马车帘子内才冒出了一个头。
刚对上跟前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那脑袋突地又害怕地缩了回去。
太子:。。。。。。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