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沈烨已经出差几天了,小鱼儿起初的自由感已经没有了。虽说平日大哥对她管的很严,但突然大哥又不在身边,没人管自己了,肆无忌惮的好好玩了两天,可却是又觉得不习惯了,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的贱骨头吧?!
交了巡值的腰牌,小鱼儿就蹦蹦跳跳的准备回家了。
于是镇府司的阙门口那个快乐的身影又按时出现了。一蹦,“啪!”的跳出大门,又一蹦,“啪!”的跳下三层台阶,再一蹦,“啪!”的跳到了今天门口轮值的二哥面前,弯下腰比了个鬼脸开心的哇哇大叫道“哇啊啊啊!哥,我回家了!”
“去去去,别在这瞎胡闹!小心千户大人看到了又得骂你!”沈七夜对着这调皮捣蛋的妹妹不为所动,就眼神瞟了一眼,口里就赶紧催促她回去。
“哼!哥哥真讨厌!都不理人家一下!”小鱼儿直起了腰,拍了拍手,嘟着嘴就转了身,准备回家做饭去。
可脚下才是往外迈出了一步,朱雀街上顿时锣鼓喧天,唢呐长鸣,本来平静的大街两头突然一大群人不知从何处冒出,身上都是带花挎红,整整齐齐排成两列,堵在长街两边。这乐声一起仿佛就不带停的,门口轮值的四名锦衣卫皆是一时搞不清楚状况,赶忙手握长刀,变换阵型,警惕的看着来人。
沈七夜身为今日班首,是值班的负责人,一早他们就知道今天街上来了些人,但又都是些手上拿着铜锣鼓锤,衣上别着喇叭唢呐的乐人。而且鹰眼部的兄弟们今天也没有传来啥消息,几人也未曾在意,权当是哪家姑娘要出嫁啥的,故意请的声势宏大的乐队来彩排的。
谁曾想这一点征兆也没有的就响了起来,值班的其余三个小旗都是齐齐看向了沈七夜,等待命令。至于小鱼儿,她本能的整个人就藏到了哥哥的身后,留出一个小脑袋出来看热闹。
“莫慌,这架势像是来迎人的。且看看他们想干嘛?这地,可是咱金陵镇府司,我就不信真有哪个不怕死的敢来太岁爷头上动土。”沈七夜右手握住长刀,摆出戒备的架势但脸上神情沉稳,丝毫不慌。
那锣鼓喧天一阵,两个乐队竟是慢慢合到一起,聚集在镇府司大门口。沈七夜见得如此,正准备开口询问,那乐队却突然又是一个变阵。几个鼓手突然的敲响大鼓,乐队慢慢从中间分开一条道,其余人等皆是向两边退去。
接着对面的楼顶之上就顺势垂下两条长幅,其上写了一副对联
接着一个穿着白袍的男子自中间走过来,发带轻摇,腰悬玉珏,星眉叫目脸上还是那自信温和的笑,没错,又是那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手的白皓明,只是这次他没有再拿着那风骚的折扇,而是简单的握一束蓝色风铃草。
见他是直直的朝着镇府司大门而来,那几人不能再当无事发生了。
“白公子还请留步!金鳞镇府司乃是机要重地,若无令牌,纵然是您也不可擅入。”那值班的小旗官急忙上前拦住了来人,开口劝阻。当然也只是像小鱼儿这样整天没心没肺的才会认不出来,这是金鳞府尹的公子。
“小旗官还请恕罪,白某今日前来并非有急事,也不敢擅闯镇府司。白某到此只为一人!”白皓明抱拳行礼,从容回话。毕竟他金鳞府尹公子的身份在这里摆着,虽说锦衣卫是独立于寻常的官僚体制外的,非是皇上有旨不然一般的官员也是无法干涉镇府司行事的。但直隶金鳞府尹的儿子,身份却也不是寻常,毕竟到了府尹这一步,已经是封疆大吏,更何况是极其特殊的直隶金鳞,再往上爬的就是首辅和大学士了,那已经大武的人臣之巅。
“那,请问白公子是要寻镇府司里何人?容在下通报一下?”
“勿需如此。白某斗胆请教一事:就算是锦衣卫,那交班之后便不是公职在身,白某为报救命之恩来此答谢,可有不妥之处?”
“这,白公子如此明德,自然应当,只要不要干涉到镇府司正常办公,那就无事!”小旗官转头看了一眼沈七夜,寻求意见,见得沈七夜点头,他也就如实回答到。
沈家兄妹那天虽然在玄武湖边与白皓明见过面,还彼此讥讽,但,那毕竟是文学较量。若是要以此为借口兴无名之师,问罪于沈家兄妹三人,那便就成了全天下读书人的笑炳。可今日之事,就不同往日了,白皓明师出有名言是为报恩而来。金鳞镇府司要是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他,那就是要出大事了。虽说是在大门前喧闹,但沈七夜也不敢阻挠与他。
但接下来的白皓明所作所为的话却是让沈七夜惊掉了下巴。
“如此么,白某谢过小旗官。但通报就不必了,因为白某要寻的人已然在场了。”接着,他缓步绕开那小旗官,径直的朝着沈七夜走来,才是走到跟前就是直接单膝跪下。
“白皓明在此拜谢沈家小姐救命之恩,那日马蹄之下救助于白某,白某心中感激不尽,欲请沈小姐到茶楼小叙,以谢恩情,但白某过于心急,言谈之中多有冲突,以致沈小姐生怒。白某有罪,可忘恩负义者便同牲畜。还请沈小姐先受白某一谢,再治其罪!”白皓皓这一开口直接就是把众人的下巴都是惊掉了。
尤其是现在已经自觉爬到哥哥背上准备看热闹的沈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