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女生,还真的都不会烧柴禾,更谈不上做大锅饭了。
那时候,天燃气在国内还属于稀缺产品,就算一线大城市,连煤气罐都还没有普及。
像山城市,蜂窝煤基本是各家的标配。有洋气一点的单身汉,还在烧酒精炉子。在发电厂和卷烟厂,有些工人家庭,偶尔还烧烧劈柴和煤核。这烧麦草、烧稻草、烧棉花秆和玉米秸做饭,的确都是头一回。不仅不会,烧了第一把,不等第二把塞进炉膛,准灭!
连柴禾灶都不会烧,做饭就更扯了。
满屋子的女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会。
王珂问了一圈,当时头就大了。这咋还真成了司务长,连做饭炒菜,都得一齐管。王珂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换,立刻上下其手,点燃柴火,刷锅烧水。
几个女生一看,连忙把炊具找出来,把油盐酱醋放好,择菜的择菜、淘米的淘米,只有柴国华这个女生,凑到灶台下的王珂身边。
“柴大小姐,我教你烧火吧?”王珂对着柴国华说,因为烧火最难。
如果一个人把自己干到你所在的地方离不开你,那你一定干失败了。此时的王珂,就是这个感觉。买菜是自己,买东西是自己,漏一样都不行,没有人替你着想。现在烧火做饭,包括马上炒菜,还是自己,大家都成了帮你忙的。
王珂想,此时必须要教会一个,否则他今天晚上连家都回不了。
“冷水米下锅,水漫两寸,大火攻,勤翻身……”王珂一边用锅铲示范,一边又要到灶膛旁教她烧火。今天烧的是去年的稻草,还有些湿,烟冒的挺大,火苗劲却不足。
王珂又到外面抱了一些棉花杆,掺和着稻草一起烧。
“草要捏成把,进膛先靠边,燃起用钩挑,摊开回中间。”王珂还是要重点教会柴国华烧稻草。
不到十分钟,锅里米汤收干了,“嘟嘟嘟”地冒着泡,王珂揭开锅盖,拿起锅铲再翻了翻,这才盖上锅盖,对柴国华说:“最后一把火烧完,不再烧,也不要动。你听好了,锅里开始有噼里啪啦的声音,这叫闷火。等声音都没有了,两分钟后再续一把小火,再等个几分钟,这饭就好了。不会糊,也不会夹生。”
但王珂有一句话没有说,这样做出来的饭,锅巴超级好吃。
会做饭,会烧柴禾,就会炒菜!
王珂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在他教柴国华的时候,张丽一直蹲在另一侧。她心里钦佩的不得了,两只大眼随着王珂的示范而转动。
现在饭快做好了,张丽忙不迭地用自己的脸盆,到外面打了一盘清水端了过来,里面是自己带来的新毛巾。
“王珂,你洗洗。”王珂也没有多想,拿起毛巾就洗,身上的灰与汗,把一盆水洗的发黑。再看毛巾也变了色,搓都搓不净。
“哎哟,张丽,你看你看,我有毛巾的,这咋办?把你的毛巾都弄脏了。”
“没关系的,我一会去洗干净。”
王珂心想,明天给她重新带一条来,女孩子爱干净,人家客气,你自己也太不讲究了。
有位哲人说:格局是被野心撑大的,事业是由梦想激发的,成功是由磨难炼成的,人生是由经历铸就的。王珂现在还没有成功,但磨难却是从未间断。
而陈丽呢,正在和其它两名女生洗菜、切菜。
十斤肉舍不得一次吃掉,只切了一斤多。从懂事开始,一个正常的家庭,一星期能吃一次肉就算是奢华了。